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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正是礼融,他喜欢用女相亲近美丽的男男女女,扮女子如穿衣吃饭般自然,可惜小枇杷第一眼见的是他男相,此时只觉万分不适,动手扒拉他的一双小手:“鬼王大人,小仙不太喜欢与人亲近。”

礼融哀怨地看她一眼,松开了,又没有骨头一样依偎到宝姒身上,无视小鬼的战战兢兢,一边装模作样地垂泪一边从宝姒手中抽出一条手帕。

是书生用来缚她双眼的手帕,据说属于付清清。

少女礼融将手帕凑近脸颊,乍一看好像要擦眼泪,其实他在嗅上面的气味——好明显的魔息,属于谁呢?

不是宝姒,离冥府神明这么近的情况下还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所以排除;更不是碰都没碰到这帕子的枇杷美人;那就只有……

宝姒一动不敢动,她不知道这是鬼王,却觉得依偎在肩膀上的少女气息极具压迫感,简直叫她不能动弹。

礼融没说话她也不敢推,忐忑等着这少女自己离开。

“别紧张,”少女单手揽着宝姒的脖子,长长的睫毛要扫到她似的,莞尔一笑,“我就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一下吧,谁谋划了此次动乱,你一定要说实话哦。”

姿态亲近看似耳语,其实声音很清晰,不止宝姒呆住,小枇杷也浅浅皱起眉头:“鬼王大人,我可以作证,赵小姐……”

礼融却突然翻脸似的,冷着一张俏脸呵斥道:“本王的意思不容置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小鬼丢进岩浆地狱,叫她知道酆都律法不可触犯!”

“可她根本就没有触犯——”

礼融瞪圆眼睛,鼓着可爱的包子脸指挥身后的官差:“把她们俩一块儿抓起来!”

几个身强体壮的阴兵动手,小枇杷和宝姒被分别缉拿,礼融摸出来一把富贵的洒金羽扇摇啊摇的,走在前面同小枇杷说些你不识好歹的话,倒是将后面被押送的宝姒遗忘了一般。

他们还有几步路就要出去,回到真正的酆都去,入了岩浆地狱,没有哪个鬼不是要脱一层皮的。

终于,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冲出来,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踢开没防备的鬼差,将宝姒抓在了手中!

礼融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洒金小扇往后一挥,一阵夹杂着哭嚎的腥风平底掀起,两道模糊不清的鬼影张开血盆大口一左一右对着男子咬了上去!

宝姒这次看的见,她先是对上了熟悉的一身装扮:斗笠,覆面围巾,一双不像属于刽子手的眼睛。

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年幼时,父亲的头颅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咚”地一声,母亲撕心裂肺地哭。

午时日光白晃晃地刺眼,她觉得害怕,只能懦弱地无声流泪,周围好多视线在看,夹杂着怜悯同情,也有包含恶意的——属于监斩官带来的阉人随从们。

只有刽子手的眼神平静,不夹杂任何情绪,他在看着她,像注视着一朵稀松平常盛开的花,没有特别的情绪,眼里却只有那朵花。

一个相当年轻的刽子手,杀了她的父亲,可是他的眼睛真漂亮。

鬼影将斗笠客的臂膀咬住,鲜血淋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就消失了,这种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去按自己的围巾。

鬼影钳制,他快不过风,破旧的围巾系得不牢靠,他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下巴上一层青色胡茬,难以遮掩年轻时的俊朗皮相。

原来是你。

宝姒恍惚地想,原来巫家真的没有长生之术,巫朗真的不是恩人,瞧瞧她一直寻找的,思念的他啊,也会变老呢。

斗笠客对上她的目光,难堪地低下头,他已经暴露,是注定无法从一位鬼王手下将她带走了。

小枇杷已经呆了,礼融赶紧把押着她的鬼差踢走,紧张兮兮地为她捏肩膀:“美人痛不痛啊?都是些臭男人手上没个轻重,你不碍事吧不碍事吧?”

“不碍事,”小枇杷躲了躲,神色复杂地看着宝姒那边,“原来您早知道他没走。”

“也不算早知道吧,”礼融笑眯眯地动动手指,咬着斗笠客的鬼影化作两条烧红的铁锁将他缠绕,发出痛苦的闷哼。“就是试一试。”

斗笠客,或者说小郁,巫郁,他被铁锁抽取了仅剩的一身蛮力,双膝一软直直跪在了宝姒面前。

宝姒后退一步,此时才有些茫然地看向小枇杷,嘴唇动了动,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

她想求情,可她已经认出了他是杀父仇人;她不求情,又怎么对得起他曾救她于水火?

宝姒说不出话,巫郁却开了口:“动乱和她无关,恳请鬼王放过她。”

他的声音不太正常,好像被烧坏了嗓子,撕扯喑哑叫人听着难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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