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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温伏说,“我想要吉他。”

祁一川也表示赞同:“想好往哪方面靠了吗?”

这一问把温伏问住了。

“不是吧?”祁一川无语,“合着你就上下嘴皮子一张说原创就完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想好?”

温伏没否认,他对音乐的认知纯粹像一张只印有乐谱与编曲的白纸,他能唱出最高的音准,能无误地完成任何一场明确的演奏,能对每一种乐器的音色如数家珍,能随手编写一段流畅平和的曲调,这是他从小与生俱来的能力,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但若是非要跟比赛挂钩,怎么迎合听众,如何获取高分,如何创造取悦大众的风格,他一窍不通。

温伏说:“要想什么?”

祁一川叹了口气,认为温伏如此全无准备,势必败北:“你得思考啊,现在流行什么风格的音乐,怎么写歌,怎么编曲能让大多数人投你。比方说咱们这比赛主题流行乐,你上去玩你的小提琴玩再好也行不通,流行乐也分很多种,古风啊,说唱啊,民谣摇滚国语粤语什么的,你都要做决定嘛。”

温伏想了想,又问:“现在流行什么?”

祁一川一听就明白:“咱们现在就确定是要往最受大众欢迎的风格上靠了是吧?”

温伏略一思索,如果要拿到吉他,就应该从最普遍的口味出发,曲高和寡势必不行。

比赛这种事,尤其是有群众投票参与的比赛,既然想拿奖,那就要做好迎合别人的心态。

祁一川哼哼一笑,掏出手机,把自己最喜欢的歌单摆到温伏眼前:“最流行的,那就是粤语歌嘛!喏,你看,陈奕迅、杨千嬅、张学友、卫兰、李克勤……”

说着说着就自我陶醉唱起来:“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

温伏在祁一川跑掉的歌声里陷入沉思。

他其实对粤语歌并没有很了解,最直接的接触只来自于音乐节目里的一些翻唱和走在街道商场里时随即放映的广播。

以前没有足够的条件,就算他听过的老歌不少,也困于手上缺乏设备,很多情况下连歌词唱的是什么温伏都不知道,最多也就是记住曲调,一个人的时候模仿那些含糊不清的发音哼唱几句。

即便如此,祁一川播放歌单时,好几首歌刚开了个头,他就能立马开口接上。

一连听了半个小时,温伏捧着手机逐首逐首地去认歌词,跟着唱了没多久,他扭头去翻书包:“我知道了。”

祁一川调低了音量:“知道什么了?”

温伏低头找笔:“知道比赛的歌怎么写了。”

祁一川愣了几秒:“你才听了几首啊就知道怎么写了?”

温伏说:“大概。”

他低头在纸上写了一会儿,问祁一川:“有吉他吗?”

“有啊,当然有。”祁一川起身去拿,“家里乐器我只让我爸带了这几样——光是架子鼓就用了一辆专车呢,其他的嘛,看你需要吧,找不到也没事儿,网上不是有模拟编曲的程序吗,到时候咱们用那个也行。”

他凑过去,看见温伏先在本子上定了调和节拍以及乐器。

祁一川用肩膀碰碰温伏:“你别光用吉他啊,到时候怎么脱颖而出啊,多编点乐器呗,架子鼓什么的。”

温伏一五一十回答:“我不会架子鼓。”

“我会啊!”祁一川说起这个眼睛就亮了,“你给我编点儿戏份进去,到时候比赛我去给你伴奏啊。架子鼓多帅啊,让我也长长脸,赢了奖品归你,我不跟你抢。”

温伏埋头发了会儿呆,兴许是把祁一川考虑进去了,划去原本本子上写的“A调,4/4”,改成了“C调,2/4”后,又问祁一川:“你会弹别的吗?”

祁一川结结巴巴:“这个……贝斯行不行?”

温伏:“你弹给我听听。”

祁一川屁颠屁颠就跑去拿了。

回来的时候看着温伏,有种导师为他转身的荣耀感。

祁一川清清嗓,弹贝斯的同时还不忘唱两句给自己加戏。

“怎么样?”弹完以后他问。

温伏继续低头改乐谱:“可以。”

又补充:“不张嘴就可以。”

祁一川:“……”

最后编曲还是不止用了两个乐器。

祁一川的贝斯在温伏写歌的第二个周被淘汰,换回了架子鼓,因为还缺钢琴和合成器,最后他跑去租了间音乐室,用现成的乐器跟温伏一起磨了两个周,录下完整的编曲,拷贝到U盘,准备用在比赛当晚。

距离比赛还剩两个周左右,温伏磨磨蹭蹭开始写词了。

演唱只由他独自完成,祁一川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赛场上给他伴奏,所以倒数第二个周祁一川把自己家的吉他借给温伏,不用再让他来回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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