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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洲又学他语气:“不讨厌。”
“你要跟我道歉,这次如果不是兰先生提醒,我……”林羡玉的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又猛然扬声道:“反正你先跟我道歉!”
赫连洲笑着说:“对不起,玉儿。”
“不是我不厉害,是你什么都不会!”
赫连洲虽不愿承认,但他很清楚,小林大人此刻是最不能冲撞的,必须顺着,否则他今晚就别想睡了,他恳切地说:“是我什么都不会,才让玉儿那么疼,我跟玉儿道歉,求玉儿原谅我,我保证以后日日都用上蜂蜜。”
林羡玉点了点头,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日日?你还想日日?你想得美!”
赫连洲忍着笑。
林羡玉在他怀里扑腾了一阵子,随后就被后知后觉的腰疼困住,奄奄一息地缩在赫连洲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动静。
又睡着了。
赫连洲把被子盖在林羡玉的身上,掖了掖被角,将林羡玉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闭上眼睛入睡。
再过一日,便是十二月。
不知是不是上天感动赫连洲和林羡玉在佛堂中的祝祷,雪竟然停了,就连斡楚和绛州的雪灾也没有继续恶化,缺粮缺衣的百姓都收到了官府的救济,毡帐房屋坍塌的,也住进了官府开设的义堂,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来年开春。
林羡玉也怀揣着这份期待,告别了欣欣向荣的驿站,和赫连洲一起回了都城。
就在元日前夕,满鹘的手下和祁国的信差同时骑千里马越过苍门关,向都城奔去。
第70章
年关将至, 各州陆陆续续将这一年的各项开支和实际用度呈报上来。
由户部综算,再交给林羡玉审阅。
林羡玉看得眼睛都花了。
上半年赫连锡在任时一个劲地加征赋税,八月底赫连洲减免了人丁税, 再加上各州郡官府吏员的俸禄伙食、祭礼用度、会试开支, 还有修建驿站……明细纷杂,密密麻麻。林羡玉手忙脚乱, 不知从何处看起,幸好白天有兰殊陪着他看, 晚上又有赫连洲陪着, 花了三天的功夫, 终于把摞起来有半人高的账册看完了。他长舒一口气, 感慨道:“治国实非易事。”
“玉儿累不累?”
林羡玉坐在赫连洲的腿上,靠着他的胸膛, 点头又摇头:“算不得辛苦。”
赫连洲揉了揉林羡玉的肩膀,指腹揉按他的颈椎,林羡玉舒服得仰起头, 眼睛都眯了起来,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又被赫连洲打横抱起,钻进了床帷。
“赫连洲!”
“玉儿不是不累吗?”
赫连洲已经不满足于蜂蜜了,他无师自通, 习得各式各样的方法,林羡玉被困在床榻的方寸之地, 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最后只能任他欺负。
“今后要去看一看玉儿长大的地方, ”赫连洲轻咬林羡玉的脸颊肉,在他耳边笑道:“在玉儿以前的罗汉床上——”
林羡玉羞到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这样的, 我爹娘肯定不满意。”
赫连洲眉梢微挑。
“他们本想让我娶一位温柔娴静的名门闺秀,谁想……竟是一个男人。”
赫连洲笑道:“不满意也迟了,玉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他握住林羡玉的手腕,放到枕边,指腹微微摩挲,再俯身含住林羡玉的唇瓣。
又是一夜酣梦。
翌日,赫连洲帮林羡玉盖好被子,刚准备起身更衣洗漱,萧总管走了进来,神色肃穆道:“皇上,祁国来信。”
“满将军出事了。”
赫连洲手中的外袍掉落在地。
“满将军手下的古昆和祁国的信差同一时间到达皇城,皆为此事而来,”萧总管满目痛楚,颤声道:“满将军不幸遇害,凶手是谵王殿下的近卫,而在满将军的尸体下发现了……您写给满将军的信,信上写着您命令满将军择机刺杀谵王殿下!”
萧总管话音刚落,床上传来窸窣声。
在熟睡中惊醒的林羡玉撩开帷帘,难以置信地望向赫连洲。
赫连洲也望向他。
“玉儿,我——”
目光相接的瞬间,彼此都领会。
“我知道不是你。”
赫连洲从来坦荡,他不会做这样栽赃陷害的事,林羡玉根本不用犹豫,也能猜出这一切无非是祁国的阴谋。
“你永远不会这样做。”
赫连洲怔怔地望向林羡玉,呼吸微颤,如释重负。他的玉儿给了他完全的信任,没有片刻犹豫,没有半点怀疑。
“玉儿信我就好。”
“不是你,但也不会是谵王,他就算再恨你、再恨北境,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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