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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跳下树顶,随他除了竹林到镇主街口转弯处,文雅男子步履轻快而脖子上挂着包袱斜斜一边在他那无臂的腋下晃着。这会儿云层吞没了月影,暗的渗人。这文儒男走在这样无光的途中,丝毫没有停顿却很有方向感,在寂静冷清中脚步走的很顺。
到了屏山寺后的小溪桥对岸,那里道路旁芒草混着灌木中近看是一座庵,裸着墙,庵门还是破的。破墙上壁画暗淡无从辨识,里面连好闻的气味都没有,荒凉无人问津的感觉,如果在这里发生什么悬疑恶劣的事儿绝对没有人会发现。
梨花蹑手蹑脚进入内院,她就跟在幕阳的身后,里面菩萨像缺了头,那身子也是无手指无脚趾。
你说这是庵堂,供的菩萨,但这具斑驳无头的像却是有存在感的。
幕阳用自己手作的苕帚席地而坐,用嘴衔着扫开地面一方干净处,打开包袱取出香纸和巴掌大的炉,一直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并且用头自然地带动上半身也伏地。
梨花看着他这样虔诚又身躯伸展的艰难,她心里很复杂。
幕阳过了会儿忽然端坐着,转头对藏在阴影里的梨花说:“我知道你来了。”
梨花慢慢地走上前,她明白一路都是着男子引诱她来。她便说:“你究竟是妇人,还是男子?”
这会儿微弱烛光下的男子似乎多了些清秀温柔,可他还是这副缺了双臂的身体,只是少了那日初遇时的庄重。
这幕阳慢慢转身,面对梨花,那双眼涌现苦难经历过后的淡定沧桑:“这,对我来说都一样,一样脱不开那些事儿。”
“你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庵堂?”
梨花还想问什么,幕阳又恢复罡气十足的语调:“这里,没有不好,这里,曾经有人为了屏山镇长眠洞穴中!哈哈,她还真是很天真哪,我自然不能和她一样。”
幕阳没等梨花继续说,他似乎想起这事儿就肝肠欲断,哀戚感使的他头微微昂起,就这么看着梨花,像是让她知道有个人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个人已不在人世间,那个人背负的冤屈和这里的人们有关。
这时,没来由平底来了一股飞沙卷动尘土,庵堂门窗被震得呼呼地响,这股忽然而来的狂沙打着旋将他们围在其中。
梨花眼睛看不见任何人,却感到幕阳的咳嗽声很细微,他明显在掩饰他的脆弱。
窒息感让梨花很想冲出重围,她拔剑双手挥出去,朝着身后刺了个正着,就像被吹起的皮球忽然漏了气,那被戳中的躯壳难过地呻吟了下,很快就消失到无影踪,这狂沙也随即停止,一道银雪光芒带出个身影在眼前。
这银雪衫裤披着黑底的袍,那朱红剑柄端镶嵌的亮金红石,梨花很厌恶地翻了个白眼。
就这暗黑修真者,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他。
“仙姑,近来可好!”银雪衫男子还是半张面具遮住脸,感觉到他应该是微笑着的,头先刺在他背上的一剑,他还是对她很友好的语气:“你呀,我曾给过你忠告的,让你收回你的良心才能接住这活儿好好地挣银子。”
梨花对于这位,能想起来的就是阿芍的娘,那位名叫青耕的上古禽怪,就是被他很残忍的割心取走了玄珠。于是她双剑再度挥出去直接往他面门袭去,但这人反应机敏到瞬时躲开了。
“好吧,这次还是我想领先于你!”银雪衫男子从腰间拉出来一股绳状物缠住幕阳。
“等等!他是无辜的。”梨花着急很想救下人,但那丢出来的绳子像是跟住一人的魂似的,被缠住的幕阳本就双臂没有,看见上面闪烁烫金符字更是呆呆的不敢反抗。他也试着走动看,能否挣脱,但那绳子越滑越长都束紧他的脚跟了。
“你说他无辜,他就真的无辜了吗?我给你说,我这可是捆妖索。”银雪衫男拿出他短短的铁锹,那是别在腰间的,他看向双臂空荡荡而双腿被捆成柱子的文儒男,那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上面是铁丝织就的法器,这凡人血肉之身早就被捆的血肉绽开,他颈子被捆住嘴也不能动了,嘴角流着血,两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姿态。
这短柄铁锹,可不就是哪十分锐利的器物,能开膛破肚能削肉刮骨,那靠近手柄的上方凹槽里隐约的暗红色,好像就是还留着那日大怪物青耕的血,这使梨花压抑不住怒火非要给对方沉疼的一击不可,他不管那么多了,什么道上的规矩!我呸,杀死无辜就是罪恶冤孽。
她从那人背后给了一拳,他被打的很突然,也没防备到,手上铁锹陡然掉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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