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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过的说法……”黎锦呢喃般地说道,“书上说,喝酒脸红的人虽然看起来酒量小,但不容易受到酒精的伤害。反而是喝酒脸色不变的人,会伤肝或者一系列脏器呢。”
“真的吗?”阿诚惊道,“但是……阿诚,还有将军已经喝过了啊,那该怎么办呢?”
“咦?”黎锦问道,“怎么,我喝酒的时候脸没有红吗?”
“将军的脸色,白皙而又纯净,就像没有沾染过一滴酒一样。”阿诚用力点了点头,如此答道。
“这样吗……”黎锦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说来也是奇怪,黎锦一开始明明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很高的……
但当她听了阿诚的话,再伸手去摸的时候,黎锦就觉得自己脸的温度和手指的温度,也感知不到什么明显的区别了。
就好像之前在脸上感受到的热度,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实际动手去检查的时候,幻觉消散,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千真万确。”阿诚那清亮的少年声音响起,“阿诚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将军的。”
“那就这样吧。”摸不出脸颊上的异样,黎锦便清爽地微笑道,“只是脸没有变红而已……这种小事不要紧的啦。别放在心上。”
“咦?”阿诚难以释然地问道,“听将军的口气,阿诚以为‘喝酒时脸色没有变化’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啊?”
“有时是有点严重的啦,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因人而异’而已。”黎锦柔和地微笑道,“被伤肝或是一系列脏器的人,他应该只是单纯的‘脸色不容易有变化’吧。但我们脸色不变,大概就是酒量问题了。因为喝得少,所以脸色没有变化,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谓的讲话出尔反尔,大概就是黎锦这种人了。
最不可救药的是,明明说话都这么前后矛盾了,自己居然感觉不到任何愧疚或是羞耻。
反而,只是单纯认为“这么说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
这才是真的没救了吧?黎锦在心里、无声地轻叹出一口气来。
总觉得,在阿诚面前说这种矛盾的发言,应该是很羞耻的事情。
但也只是“觉得”而已。不知为什么,黎锦从心里真诚地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自然,也不能因此感到羞耻了。
这可能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吧?因为觉得喝酒脸色不变是不正常的,担心这对自己的健康不利;所以,干脆修改之前抱有的信念与理论,以便让自己的情形与希望达成的结果保持一致?
这也一样有些怪。
算了。
可能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到“自己与阿诚是同类”“自己与阿诚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觉得只要是维护了两人的“利益”的发言,即使前后矛盾,也不算什么问题吧?
“将军……”阿诚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黎锦。
他似乎是想从黎锦矛盾混乱的话语中、拼凑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但似乎又没有什么成功的迹象。
哎,阿诚搞不清楚,才是理所当然的嘛。
黎锦所说的话,本来就只是在否定她之前所说的,“自己或阿诚容易因为喝酒受到伤害”这种话而已。
想到这里,黎锦又没头没脑地说道:“再喝点吧。”
“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阿诚听不懂了。”阿诚困惑地说道,“为什么突然又要喝酒?喝酒时脸色不变的人,不是不应该喝酒、喝酒越少越好吗?”
哎,真是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黎锦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彻底没什么威信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黎锦对此并不真心感到羞愧的关系,她倒是还能维持不自乱阵脚,继续信口圆下去。
“因为这酒度数太低了,喝一点脸色也不会变的啦。”黎锦镇定地笑道,“得再喝一些,才能鉴定出来,我们到底是不是‘喝酒脸色不变’的人嘛。”
黎锦说的话,太随意散乱了,阿诚当然跟不上。
他困惑地想了想,似乎也没想清楚,只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阿诚总是会无条件支持黎锦的行为,这让黎锦由衷地感到安心。
“这次,我再各倒半碗进去吧。”黎锦道,“阿诚自己尝尝再说。我到时,会仔细观察你的脸色变化的。”
阿诚点点头,认真地答道:“阿诚知道了。”
黎锦就又给阿诚和自己各斟了半碗酒,笑着说道:“这次,我就不说‘干杯!’了。阿诚喜欢的话,就慢慢细品吧。”
阿诚脸上略带了些许羞涩的笑容,道:“那么,阿诚也会认真对待将军的佳酿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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