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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英细细地观察着席秉渊在说话时的神情,在见到席秉渊提及江然时那一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和时,她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人,席秉渊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些善意的假话,她能分辨出来。
她看得出来,在谈及江然时,席秉渊流露出来的是真实的笑意。
祈知木是个很好的孩子,两人在一起的三年她也看在眼里,对于两人如今的分手,她虽有遗憾,却并不感到过于震惊。
所有的事情追根溯源起来都是有迹可循的,两个很好的人未必很适合在一起。
席秉渊和祈知木就是这样的一双人。
她笑:“那就好……”
席秉渊看着母亲的笑容,也是淡淡地笑了笑。
江然很好,但是以自己目前与他的关系来看……恐怕江然是不会来探视他母亲的。
这并非江然的分内之事,自己若是提及反倒显得冒犯,只是会苦了心思敏感的母亲。
不过按照他对母亲的了解,她就算担忧也只会默默放在自己心里,不会说出来让他难做的。
他在很多时候倒是希望母亲不要表现得很这么过分体贴。
这时身后的房门口忽然传来了响动,席秉渊微微转过脸,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门口。
席秉渊认出那是母亲的主治医师。
于是他略微向对方点了点头:“李医生。”
席英也在病床上坐直了身体。
李医生对席秉渊笑了一下:“席先生今天来了啊。”
“最近席阿姨的情况比较稳定,整体状况很不错,修养到后续指标合格,就可以准备手术了。”
席秉渊微微点头:“那就好。”
“暂时还要再观察两周。”
“多谢李医生。”
“不必。” 李医生轻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份内的事。”
说着,李医生便走向病床一侧向席英闻讯起一些身体上的情况问题。
席秉渊站在一侧,望着正在交谈的两人,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对于母亲,他总是心怀感激的,是母亲养育了他,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抚养他长大,全力支持他上学,才让他有了今天。
他总是想要报答母亲。
但他也知道,母亲最大的心愿恐怕就是想要看着他结婚生子。
而不论是祈知木还是江然,席秉渊心中都很清楚,他们都不会是他孩子的另一位血亲。
不合适。
从很多种意义上来说,他与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那么一道遥远的沟壑,无法轻易地跨越。
不论是他想要过去,还是他们想要过来,都是何其地不容易。
“……那我就先走了,你注意休息。”李医生结束了常规的问询,向两人道别。
席秉渊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向李医生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呼唤。
席秉渊回头:“妈?”
席英微微抬起头,目光含笑:“抱歉啊……我这身体一直这样……让你这么忙还得挤时间……”
“妈。”席秉渊故作严肃地打断她的话,“说什么呢。”
席英也只是开个玩笑,于是她目光柔和地拍了拍自己病床的一侧,示意席秉渊过来坐下。
席秉渊顺势坐到她的床沿上。
席英温柔地注视着席秉渊的双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可以的话,带那个孩子来看看我,好吗?”
席秉渊注视着母亲温和静好的双眼,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随后他缓缓地点头:
“嗯。”
第20章 不欢而散
江宅。
江然不喜欢这个“家”,虽然装潢陈设高雅豪奢,但在奢华的空壳之下只有冷寂与寥落的腐朽内核。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他可以向其索取某些情绪价值的、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在这里,他并不是来当一个备受关怀的儿子,反倒像是一个处处受制的犯人,被各种律令严加管教,被套上一层又一层的、美名化过的枷锁。
两鬓染霜的江父正坐在客厅的中央的沙发上,面色冷淡地翻看着手中的的文件。
他的神情在淡然中又流露出几许威严的肃穆,似乎是在阅览工作文件。但实则细看这些文件,其中的内容全然与望江业务无关,反倒是关于某人日常的调查追踪。
细看下来,竟然有好几张照片的主角都是江然和席秉渊。
有一张照片是两人面对面站在一条昏暗的走道中,江然与席秉渊隔着一道不算远的距离,席秉渊背对着拍摄者,看不清表情,只是站姿看上去颇为冷淡,而江然正对着监控摄像头的脸上冷得似乎可以结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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