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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一切似乎荒谬了些,但也勉强给了他自己一个交代。
所以他近来对席秉渊产生的那些荒谬感情,并不是心理上因素所造成的妥协和暧昧,而是因为生理因素所产生的不可抗力的结果?
江然的眉心微蹙。
……
……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能够勉强接受。
但是细想之下,他又感到一阵离谱的可笑之感——他凭什么要接受这个结果?
他现在就应当去席秉渊那里狠狠揍他一拳,将报告摔在他的脸上,再狠狠地讽刺他一句“现在好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产生这样急躁的冲动,他对席秉渊的怒火事实上转瞬即逝。
他好像永远不能坦然地面对席秉渊,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在对方面前真正冷静下来。他深知席秉渊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外人口中望江赘婿的黑称;而他也厌恶自己这个所谓的家庭和他出生以来就背负的属于望江继承人的责任。
他在面对席秉渊时,就像在面对一扇镜子,对方的身上会映照出满目疮痍的自己——而他不敢面对这样残破可怜的自己。
他不是不爱荣耀,他好像只是不够爱自己。
他伪装出坚强的模样,但在席秉渊面前破碎了一地。
……
其实他在自己内心很清楚,单纯的生理因素并不能彻彻底底影响他的心绪。
他今日踏足这里,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能够搪塞自己的借口。
自己骗自己也好,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堪。
“江先生,我建议,你还是试着接受吧。”医生最后作结道,“身体出现的转变是不可逆的,还是以自己为重吧。”
江然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你还真是了解我。”
医生轻轻一笑:“作为医生,当然是以健康为第一要务的,切除腺体的手术对你而言风险太大,你是商人,权衡利弊之下,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江然低眉沉默良久,最终疲倦地叹息:“……行,我知道了。”
他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想要开口,继而他又沉寂了下来,只露出了自嘲的一笑。
罢了,这些东西他父亲如何会不知晓呢,消息总是先在他那里过了一遍,才轮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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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回到车里,没有急着开走,反而是静坐了良久,点燃了一支烟。
他心情烦躁的时候会抽烟。
好像自从和席秉渊结婚以来,他原本已经戒掉的烟瘾都恢复了回来,他分明已经不碰烟很久了,最近却总会想要在指尖捏点什么。
联系刚才医生所说的话,自己最近情绪总是出现问题的原因也找到了——受到席秉渊信息素的影响。
所以说婚姻给他带来了什么?
这个该死的Alpha给他带来了什么?
仿佛就验证了他父亲含笑的话语,他与席秉渊的确在某种意义上很般配,这种万里挑一的缘分是可遇不可求。
但是这种莫名的般配带给他更多的是无名的怒火与无奈的无助,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在命运的不可抗力之下不可自拔地被席秉渊吸引了。
好像一切都乱套了。
他似乎迷失了自己。
在命运的捉弄下,他变得不像自己。
第22章 心扉
江然当晚约了陈橙去他们常去的一家俱乐部喝酒,在心情烦躁郁闷时与好友喝上几杯是他们的习惯。
只是陈橙那日挺忙,说是既要迟到又要早退,江然拿他没法,只得应了声。
他木着一张脸,手中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进到俱乐部时,恰巧碰到那里的经理出来迎宾,对方带着惊喜的笑来殷勤地向他打招呼,不停地与他寒暄。
目的性很强的社交。
他对自己有所图,就像他所遇到的大多数人。
江然看人的眼睛很准,不是因为他钻研了什么心理学,只因为大多数人的眼睛都藏不住东西。
他抖了抖指尖的烟,感到自己的头脑居然在这乌烟瘴气的烟味、信息素味混杂的空间里缓缓觅得了一丝清明。
他似乎嗅到了一阵很清冽、很馥郁的伏特加气味。
随即江然反应过来后又自嘲地笑了笑,他一个Beta,怎么总心心念念那个Alpha的信息素。
倒像是个欲求不满的流氓。
俱乐部经理见江然忽而露出这样怪诞嘲讽的笑,一时以为是江然不满意,斟酌着向他询问起来。
江然懒懒地摆了摆手,随意应了两句,就头也不回地向内场走去。
他在还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在开放式吧台喝酒,因为这样的环境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逃离现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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