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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着嗓子开口:“……出……去……”
江然被扑面而来的浓烈Alpha信息素刺激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皱了起眉。他本就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席秉渊是他近三十年人生中唯一的例外,他从来都只闻到过他一人的信息素而已。
还不能适应这种刺激的身体突然受到这样浓烈的信息素冲击,他也难免感到头昏脑胀的不适。
入耳那一句劈头盖脸的、嘶哑痛苦的“出去”更是让他瞬间火大——什么意思,真的要把他推开么。
他猛地向信息素来源瞪去,只见那个高大俊朗的Alpha正面色难看地缩在床与床头柜围成的一角,他难得流露出那样的脆弱——抱着自己的膝弯,面色呈现一片不健康的红,似在极力隐忍。
还……怪可怜的。
江然烧到一半的火气一顿,无端想到。
席秉渊……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Alpha充斥着戾色的目光依旧在黑暗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隔着尚且安全的距离警告着让他回避,他好像忽然能理解对方不想让他靠近的心意。
他可能是在担心会伤害自己。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江然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踌躇几下之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朝席秉渊走了过去。
他看到Alpha顿时变得幽深和危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在原地生吞活剥一般。但他还是倔强地、没有犹豫地迎着这样的目光走上前去。
他最终走到了床前,半蹲在Alpha面前,抬手刚想移开对方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臂,就忽然被人大力给拽住了向前一拉。
手腕被狠狠抓住。
江然拧着眉感到一阵吃痛,更不料下一秒,竟然被席秉渊猛地攥住手腕,将他狠狠向下一扯,在后背与床板碰撞之时,江然发出一声闷哼。
席秉渊也是下意识动手,行动先于了思考,借力将人一把拽了下来,让江然猝不及防地跌落在他的怀里。
江然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自然身上只有清淡的、类似于洗涤剂一般的气息。
处于易感期的Alpha闻不到渴求的信息素,连带手上的动作也沾染上烦躁,席秉渊大力把人提起来压在自己与床板之间,犬齿不耐烦又急躁地在江然的脖子上逡巡摩挲。
哪怕江然身上还是那股子干净的味道,可是席秉渊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是哪里呢?是错觉吗?
又或者是因为江然怒气神色里不可抑制地透出的那股悲伤与虚弱吗?
Beta是在生气没错,但是他单薄苍白的身躯又硬生生在这一层怒气之中显出一种破碎感。
倔强的、苍白的、又易碎的,Beta。
紧贴着江然的后颈,席秉渊情难自控地用犬齿贴近对方苍白皮肤中透出的青色血管,犬齿刺破皮肤只有一步之遥,江然感受得到对方在压抑。
易感期Alpha的理智就像绷到了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而在弦断以前,Alpha用最后的理性留给了Beta逃走的机会,他强忍着撕咬标记的欲望扬起头:“你快走……”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后脖颈却被一只手压住了。
江然沉默着挺起身,用力将对方向自己的脖颈处更用力地压了下去,干脆利落、不容置喙。
他感受到席秉渊因克制隐忍而发颤的犬齿在自己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干脆咬下去啊,席秉渊。
在犹豫什么呢?
我们之间要什么清白、要什么分明,我们就该纠缠到死啊。
再让我赌一次吧,我们就该殊途同归地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你咬吧。”
于是他低低地凑到席秉渊耳畔,微微侧过脸,在席秉渊的耳旁停下,将温热的呼吸撒在那处。
暧昧的气息扫向耳侧敏感的皮肤,牵出几分旖旎缠绵的痒意。
江然眼中闪烁着浓郁疯狂的决绝,几乎是吻着Alpha的耳侧道:
“我们不是,天生一对么?”
江然话音刚落,就被Alpha反手压制了个彻底,尖利犬齿刺破皮肤的痛骤然席卷他的脑海,在突如其来的恍惚之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回神。
席秉渊动作很重,他仿佛是要在自己的脖颈上发泄完所有压抑着的痛苦与烦躁。他反反复复地撕咬江然颈后那块脆弱的皮肉,分明连腺体都没有,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漫长的标记。
亦是漫长的痛苦。
结束时江然已然喘着气。
他的身体之中突然被灌入了本不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并且那股信息素是那么的躁动和不安,他分担了对方的烦躁,他在本能的排异中与席秉渊共感独属于易感期的痛苦。
他压下喘息后正欲开口,唇却猝不及防被席秉渊堵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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