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1 / 1)

加入书签

('

掌事宫女见了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伸出半边手臂拦他,“殿下,娘娘身体抱恙,喝了药刚睡下。”

他心里冷笑,自小百毒不侵的医女,身体抱恙,也亏得父皇相信,“冯姑姑,若没有要事相商,本宫必不会来烦扰,还请姑姑通报一声。”

冯姑姑面露难色,“请殿下随老奴到偏殿等候,娘娘是真的刚睡下,老奴也不好马上通报。”

这回他的冷笑从心里转到了面上,“她春宵一刻,还比不上她儿子的命重要吗?”

他说话时没压着声音,吓得冯姑姑那张死人脸都有了波动,“殿下慎言!”

他不顾阻拦大步上前,将冯姑姑的阻拦甩在身后,这露华宫里,除了冯姑姑有母妃庇护,再无旁人敢阻拦他分毫。

沿路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对他高声行李请安,生怕殿内的人听不见,他更加确信了心里的猜想。

果然,推开门的那一刻,母妃已经坐在桌前等他,弯着笑眼抹去额角汗珠,“棠儿何事这样急躁?”

他们母子之间总是生疏体面的,他不会追问,母妃更不会解释,而且,还要先挑他的错处。

这不,不等他开口,母妃就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阿枭。

“生面孔啊,瞧着比小德子还俊俏些,身边总有这些人陪着,难怪连丞相之女都看不上眼了。”昭贵妃整理着临时披上的外袍,蹙着细眉眼神轻蔑,“棠儿,有些事要拎得清,丞相之女——”

“儿臣的婚事不急。”陆棠鸢不愿听,开口打断。

“你是越发没有礼数了。”昭贵妃的眉头锁得更紧,明明是医女,脸上却找不见半点慈悲。

陆棠鸢若无其事坐到对面,顺手端起桌面上一盏茶,送到嘴边却又停住,庆幸自己没喝下去。

内殿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毫不遮掩,提醒他,不是什么脏东西都喝得。

视线飘向内殿里模糊的人影,他开门见山,“母妃莫急,儿臣今日前来只求一事,求完便走,不会让大祭司久等的。毕竟...药材撑着的身子,等久了就疲软了。”

此话一出,昭贵妃的脸色倏然铁青,他也不理会,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他抬手招呼阿枭,“跪下。”

待阿枭双膝落地,又捏了茶杯上盖,打出去,击落阿枭头上的太监官帽,若无其事道:“母妃,儿臣想确认,他是否真有痴傻之症。”

“棠儿。”昭贵妃嘴里叫得亲昵,声音里却再无半分温情,“求人办事,还这样口无遮拦吗?”

陆棠鸢不甘示弱,淡淡地瞥了一眼内殿,平静道:“母妃教训的是。儿臣只是疑惑,为何儿臣与母族的性命,都比不上那个不服药就无法行房的懦夫罢了。”

“放肆!”昭贵妃攥着蔽体的毛氅前襟起身,手掌拍在桌面上,震洒了手边的茶水,“你还懂不懂尊卑廉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别忘了你今天的荣华,都是我给的!”尊卑廉耻。

陆棠鸢觉得这四个字从母亲嘴里吐出,尤为可笑。

每一次到露华宫,他们母子之间,总是以争吵作结,有时候,会附赠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譬如这次,母妃的手已然有了起势。

但他忘了,这次随行身边的,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德子,而是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一头对危险与敌意尤为明显的野兽。

他闭眼等待耳光落在脸上,却只听见母妃的惨叫与重物坠地的声音,他瞬间睁开了眼睛,“母亲!”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母亲再张扬跋扈,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经得起这畜牲的拳脚?

昭贵妃横躺在地,内殿的大祭司赤膊跑出来,先一步把人抱在怀里,陆棠鸢的双臂落了空,转身一圈锤在了仍怒视母妃的畜牲身上。

“狗杂种,本宫不是叫你听话吗?!”

阿枭纹丝未动,只是消解了眼里的怒气,低垂眉眼,疑惑地跪在陆棠鸢脚边。

“呜...”

阿枭探头,试图蹭蹭陆棠鸢的手背,却被陆棠鸢甩开。这一甩带着怒气,指节磕到了阿枭的眼睛,染红了阿枭的眼眶。

陆棠鸢无暇顾及,只是看着忍痛的母亲和惊慌的大祭司。

“棠儿。”昭贵妃缓过劲儿来,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而是盯紧了对面的阿枭,“他是什么来头?”

不管什么身份,到了什么境地,阿枭这样的“怪胎”,于医者,尤其是昭贵妃这样医德欠缺的医者来说,都是稀世珍宝。

她就着大祭司的搀扶起身,身上的疼都忘了,行动不见丝毫异常。

陆棠鸢舒了口气,语调重新平缓,“王诚从狼群里绑回来的,来历不明,儿臣怕有蹊跷,特来请母妃诊断。”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