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1 / 1)

加入书签

('

面对陆棠鸢的少见温柔,阿枭受宠若惊,懂事克制住在陆棠鸢心口啄吻的冲动,还陆棠鸢一个清净的好梦,自己也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进入梦乡。

梦里的他好像回到了孩童时代,跟在一个红衣绣金的少年身后,但红衣少年行踪不定,他总要坐在一处等好久,才能得见少年一面。

少年教他识读大崇诗词,教他刀法,给他点心。

可梦里一转,少年就消失了。

他哭喊着少年的名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喉头的干痛,却怎么也听不清梦中少年的名字到底是哪几个字。

他的腿好酸,他的脚好累,他的头被风吹得闷痛,仍坚持四处去找。

他问一个戴王冠的人索要,向许多穿着奇怪的人质问,可是没有一个人给他满意的答案。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在梦中转换了场景,终于发现了少年的踪迹。

他已然追着少年的影子来到一处荒野,四处都是凛冽的寒风,脚边还是万丈陡崖。

他感觉梦中还是孩童的自己异常的高兴,笑容已经咧到了最大的弧度, 迈着他当下的年纪能够迈出的最大步子,向着他心中所想的人奔去。

他分明是去拥抱少年的,最后一幕画面…

却是失足坠崖。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从梦里醒来,猛地清醒,意识回笼,耳边传来陆棠鸢的声音。

“阿枭!你这狗玩意儿,醒醒…啧,阿枭?”

他睁开眼睛,一时还没分清梦境与现实。

“殿下…?”

他发现自己双手正掐着陆棠鸢的腰两侧,陆棠鸢挣脱不得,疼得边嘶气边骂他。

亏的他只是被梦中的失重感惊吓,下意识收紧了双手,若是正在梦中杀人,陆棠鸢怕是要没命了。

他赶紧松手坐起来,双手抬到眼前不知所措,他怎么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情呢?

半梦半醒之间,他第一次主动地远离陆棠鸢,他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危险分子,蹬着腿向后缩,没轻没重地,一仰身子跌到了床下面。

尾椎骨传来的剧痛终于让他清醒,脸上的茫然无措立即成了具象化的委屈,整张脸皱巴成了个“囧”字。

他可怜地噙着泪水,“殿下疼不疼,阿枭屁 股好疼…”

这会儿他哪还顾得上梦里梦见了些什么,又与恍惚的记忆片段多么融合,他只恨自己这双手怎么这么不懂事,本来殿下就厌恶他,殿下唯一会认可的他的,就是他能够保护殿下,可现在…

他好笨,让殿下疼了,也让自己疼了。

他这厢心慌得要命,陆棠鸢却是没当回事,他只觉得阿枭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神经,在梦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比白日里清醒着,还要喋喋不休,还要烦人。

好不容易醒了,在那里插着两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行了,你抓我腰抓的还少吗?真差这一次吗?”陆棠鸢都几天没睡上觉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天选雨天,能死死拦住追兵,阿枭还非得搭台唱戏,一会一出,叫他不得安宁。

阿枭怕疼这事,他是知道的,所以阿枭总爱问他疼不疼,甚至过程中压到他的头发都要问一句,他是真懒得回答。

他从七岁习武,还未及冠就上了战场,如今他已经二十五岁,十几年间受了数不清的伤,又忍了太多年旧疾的痛,疼痛于他而言,就只是一种感受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恐惧。

他只当是阿枭又在梦里梦见他,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快点躺下吧,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皇宫去,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养养精神?”

要不是他药效刚消,饿了太长时间,实在是承受不住继续赶路,还得等落月和王诚,他这一晚都不会多休息。

见阿枭苦着脸无动于衷,他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被子蒙头,眼不见心不烦。

良久,他终于要重新进入睡眠的时候,阿枭又掀开他的被子钻进来,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殿下真好。”

懒得揣测傻子的想法,懒得跟傻子说话,陆棠鸢连啧都没发一声,装作深眠的样子,呼吸起伏都不曾改变。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并没有比阿枭清醒多少,从前阿枭近身都难,如今却对赤身相拥习以为常,人第三怕习惯,第二怕妥协,第一,是最怕的妥协成习惯,一次次让步,还毫不自知。

宫中有森严的等级礼节,野林里却只有相依为命,他的身体,比思想更早接纳阿枭。

第二日一早,木匠一家给湿透的落月和王诚各备了一套新衣服,眼见着昨夜的小雨已成瓢泼之势,再强壮的马匹也经不起这样赶路。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