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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两人吃的都是汤饼,细面混着粗面,打了两个蛋,揉成团再擀得薄薄的,切成条,吃进嘴里又鲜又劲道。
日头还没落山,鸡圈就全部完成了,两人小心将鸡崽儿全部转移到小圈里去。
小鸡圈四面和顶子都围着草席,遮风挡雨防虫害,这下必能好好养活了。
眼见天色还早,莫非想起屋后的泉水,于是带着冬冬去看。
山脚石壁下有个天然的凹坑,将将一尺多深,宽也只有三尺多,却很长,贴着石壁足有三四丈。
如今里头蓄了浅浅半坑的水,这几天家里吃用浇菜,都是从这儿打的。
冬冬伸手进去划动几下,水晕一圈圈荡开,清澈见底。
莫非立在旁边,把冬冬夸了又夸。
在这件事上,还真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不是冬冬提醒,他确实会一辈子守着宝山讨饭吃。
冬冬只管抿嘴笑。家里不愁水了,剩下的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屋后地头还有个大坑,是填起来还是留着做地窖?那块地快铺土种东西了吧?”
“嗯。那个坑太大太深了,人站进去险得很。我早上想了想,打算挑些石块和碎砂把坑再填上一半,钉些木料撑住。剩下那半做地窖,边上用石灰拌了杂土糊一层,也能防潮防虫。出口子收小些,也能做盖子来盖。以后精细的吃食就用缸或罐子装了放进去,薯子豆子萝卜什么的直接丢都行。”
“你想的真周到!”
“早和你说了,契哥很厉害的。”
“......”
“你在家先歇着,等我收了笼子回来泡菜。下晌走来走去,累坏了吧?”
“还好呢。我等你回来再做,放心罢。”
送了冬冬回屋,莫非赶紧去山里收笼子,这次虽没有额外的收获,但也足够烧几碗了。
天色微亮,莫非一打开院门,就见冬冬穿着小袄在灶屋门口看着这边。
见他进来,两人心有灵犀看着对方都绽开了笑,这种情投意合的融洽让他沉迷其中恋恋不舍。
莫非放下桶子,把冬冬抱进怀里,先细细摸了他的额头,没有起烧,才放下心来。
昏黄的微光下,冬冬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颇为心疼,不过片刻没见,就让人担心:“晚间这么凉,还坐这里!屋里不暖些?”又问身上有没有难受?
冬冬软软偎着他,认真地说:“没有不舒服,袄子暖得很,我听到响才出来的。”
莫非在他额头亲了亲,单手抱起,又拎起桶子一起进屋。
冬冬问他:“那桶里是鱼虾么?”
莫非把他放在小凳上坐着,把桶子拎过来掀开给他看。
冬冬瞧着黑压压半桶鱼虾,欣喜地说:“这么多?这虾长得真好,我们小河村水浅,小娃儿一年到头恨不得住在里头,虾儿哪里长得了这般长。”
莫非蹲在边上,去桶里捞了一把起来给他看:“你别伸手,有几只黄姑子,戳人痛得很。这溪石斑刺少,晚上我挑几条大点的煮清淡些给你吃?”
“不必单独烧,我也吃不下多少,何苦费工夫,清淡的我还未必吃得下呢。”
“那往日你家...你在家是怎么烧的?”
“吃得很少,家里就用盐水煮煮。我也只是小时跟着别人下河去摸过,无论摸到多少都是被我爹拿去兑酒喝,后来我也懒得摸了。”
“糟心!爱喝酒怎么自己不去摸,抢小孩吃的。”莫非假意埋怨着。
冬冬被逗得笑起来。
对于爹娘,他现在说不上什么滋味,没有想念,没有心痛,没了瓜葛,像是小河村里其他人一样了。
他摆摆头,无奈地说:“我爹呢,为了喝酒可以吃差的穿破的,老婆孩子都不搭理,但若哪个说让他去做点工,换酒给他喝,那酒瘾又没了,睡上一天也不会馋的。”
“估计是梦里的酒管饱又好喝吧。以后我没事就去摸鱼虾给你吃,那潭子的水又清又凉,天热带你耍水去。”
“我就不下去了,在岸上帮你看衣服。”
“那里又没别人,看什么衣服?不过你不下水也好,说不定有老鳖咬人,我和你说那里......”
莫非一边烧水泡菜,一边和冬冬细细说着两次在潭里笼到鳖的事。
听得冬冬又心酸又庆幸,啧啧称奇,也说那水潭确实是恩人,可得去感谢云云。
莫非笑着附和,表示改天带些吃食去拜拜,当做拜见父母。
冬冬心里其实有个话还想问他的,暂且压住了,和他一齐笑着。
两坛泡菜搬到橱柜下放着,寄托了冬冬所有的希望。
自己现在身子骨确实太差,做农活笨拙无力,再拼命也只起点微乎其微的作用,还是得在家务和菜地里下功夫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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