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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也头疼这个,以前他单身还好说,今年成了家,按理给长辈送点端午礼也说得过去。可村长过于较真,非要有来有回才安心,倒让莫非为难。
下午的玉米种得也很顺利,莫非又把新撒的玉米和芝麻盖上一层干草,这样保得住水利于出芽。
草是早前就割在这里晒的,低头拖过来就能用。做完这些,这两亩地有好些天都不用管了,偶尔看看就行。
吃过晚饭,歇着还早,莫非从杂物棚抱出许多材料。他要给冬冬编个帽子,再编些家用出来,许久没做,家里存货不多了。
冬冬也搬了小凳坐他旁边,先帮着挑了手上的刺,随后一边看他两手翻飞一边缝几针东西。
针线活其实自己也不在行,只得从简单的发带、腰带做起,拆拆缝缝就当练手。
两人灯下呢喃细语,你说一句他接一句,间或亲一亲,或只对眼笑一笑均是蜜意满满,不亚于几十年的老夫妻了。
......
端午临近时,莫非起了个大早,推着一车酸菜往县城赶。
酸菜之前就送过一次了。
四月二十四那天,他给杏雨饭庄送去四十斤酸菜。
新鲜腌制的菜剁得碎碎加了辣子、蒜末和油渣拌炒熟,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送完冬冬就开始坐立不安,于是过了两天后,莫非就又跑了一趟饭庄,想看看酸菜是否有人买。
葛掌柜也正等他,说酸菜卖得不错,吃过的客人赞不绝口,都讲它入口鲜脆,
不像平时吃过的腌菜软趴咸口,许多人吃过还想买一点带走。
当时,饭庄已经卖掉一大半了,让他赶紧再送来,并约定以后每五天送一百斤过去,给他算一文一斤。
生意很小,酸菜里头一多半是水,扣去看得见的本钱,一个月下来,大概能挣二三百文,勉强可以养活一个人了。
往返百里路,前后要跑六趟,三百文算起来,就是莫非的人力和家里的功夫钱。
但这年头,人力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码头上抗包的苦力,年轻体壮的也才三十文一天,还要天天做才有。
家里种地,其实也是用人力换钱换粮,还没这个划算。
种青菜多简单,长得快又不费功夫,种子几文钱一大包,成本真的低廉。单卖新鲜的,一斤一文在乡下根本无人问津,若是挑到县城卖还要交税,卖一担也不够人工钱的。
对莫非来说,百里的路程虽难走,但在叮叮作响的银钱面前都是小事。
若是每走一里路都有钱拿,他能日夜不歇走下去。
回家同冬冬一说,他也觉得能做。
园里那大片大片的青菜,添点盐醋,费点人工和柴火就能卖出去,怎么不行?何况并不耽误种田地。
他瞬间觉得身子都壮实了三分。
这次,莫非已是第三回送酸菜,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交割清楚,结了现钱,他就去集上买些东西过端午。
今日已是五月初三,莫非把那红枣、蛋黄、栗子和白粽子各买了一挂。又去铺里买了六坛三斤装的雄黄酒,几包甜糕,细布粗布各扯了几尺,还买了许多鸡蛋,又特意买了一包中等的烟丝。
他想好了,自己和冬冬能结成契,村长一家功不可没,这头回送礼一定要重些。二十个蛋,两坛酒,两挂粽子,五尺细布,一包糕,一包烟丝,才差不多。
连谢媒带送长辈,完全拿得出手。
而对冬家,夫夫也重新琢磨过,最后是莫非拍的板,一年三节,且先送一回,就从端午礼开始。
姚春梅的编排让他们明白,在乡下,除非他们以后与别人永不往来,不然藐视长辈,不尊不孝的大义能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之前和冬冬说与那边断了来往的打算,其实并不好。
要像清萍哥说的那样,先礼后兵。
面上我先笑,还要笑得让外人看到,若大家能和和气气,那是再好不过了。但若你不知足,仍给臭脸,那谁也说不出是我的不是来。
所以,礼不能从他们这边坏,名声得先打出去。
莫非早就有过这种想法,心里并不觉得憋屈。
他给冬家安排了十个蛋、两坛酒、一挂粽子,外加五尺粗布。
作为结契的婿子来说,这礼够重了。
到时自己多带一挂粽子和几个蛋,给冬大伯也送一份,让他们知道冬冬过的很好,两方也都安心些。
回去路上,居然遇到了刘麻子。
不知他哪里鬼混回来,身上皱巴巴,臭气熏天。
两人从壑口开始同行,莫非若无其事笑着先打招呼,而刘麻子,自打晓得莫非结契后,估计觉得这小子怪可怜的,不计前嫌接了话,态度也比以前亲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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