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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村里其实没哪个能压得住莫丰收夫妻。

即便是莫非,想上门争论,都没有身份——他已被生父逐出了门户。

当年抬莫非亲娘的几个人,还活着的只剩黄德庆了,他一个人也是口说无凭。

反正硬来不行,只能暗中行事了。

莫非捏捏拳头,咬牙应了。

洪小芹不必说,她和兰婶走得近,自然是会帮莫非的。

而王淑玉,她和姚春梅有怨,姚春梅和戚染花是一伙的,她也不可能偏过去。

两人也点头,暗自记下,回头哪些话能说,哪些话是不能说出去的。

等他们烧完了纸,村口已经没了别人。

莫非推着冬冬,咯吱咯吱从村里穿过,明日,村里必定又会热闹一番了吧。

当夜下起了蒙蒙细雨,中元节一整日天都是灰蒙蒙的,非常应景。

黄德庆夜间和老妻说了这事,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到伯娘黄老嬷家寻求帮助。

黄老嬷一家听他们说完,俱是沉默。

他们和姚春梅、戚染花两家离得近,从前走动算是多的,关系不说很好,那也算不错了,后来因着莫非救过子洋,才慢慢和戚染花冷淡下来。

如今只庆幸,幸好没有再和他们深交下去。

周芝芝现在和徐巧扇走得近,也听了更多戚染花的恶行,点点头说:“是她为人能做出来的事。”

她把从徐巧扇那里听来的莫大宝和戚染花两人,一个戏耍莫非,一个编排莫非的事说给黄德庆夫妻听。

麻婶拍掌叫起来:“作孽哦!从前我也听她说过几回,还真当信的。后娘和继子嘛,拌拌嘴也是有的,何况莫非打小看着确实像个冲头。后来同他说过几回话,又见他行事大气,想着不是那般不讲理的咧?恐怕是独自过活了,晓得日子艰难,人也变好?原来都是后娘编排的!娃吃了她的苦不说,外头还吃亏,真是可怜哦!”

黄德发想了片刻,摆摆头,他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大家的墓葬基本都是各家有各家的地儿,上百年的光景,几十座墓冢,一般人没事谁会跑别家坟圈里去逛呢。

若问谁家坟头在哪块,也许能说得出来,但要记得别家的祖上几代每人分别埋在了哪里,谁说得上来?

至于莫非想把亲娘的尸骨捡去北山脚葬了,他们都是不赞同的。

娃儿有孝心是好事,可你一个出户的人,又结了契,以后正经香火还不知有没有,何苦带累你娘在地下受苦?

何况为人妻者,怎能不与丈夫合墓?说到底,她是死于生产,又不是莫丰收故意害死她的。

还是想法子找到墓冢,你在世就好好给她烧些香火吧,不枉她为你拼一回命。

若找到了墓冢,到时村里出几户老辈人,去莫丰收家里好好商议商议,把人重新葬入莫家祖坟才是正经,好歹后代的香烛纸钱,她能捡一份享用。

两家人都是眼前蒙黑,只好再去问问别个了,一般人还不能惊动,得关系要好,嘴又紧的才行。

首选当然是莫村长家。

屋外黑沉沉,屋里更低沉。

兰婶没想到这么些年,莫非连祭祀亲娘都是偷偷摸摸的,泪水淌得话都说不出来。

莫清萍低头给几个老头捻烟叶,表情也是十分凝重。

几伙子人聚在一块,想了半晌,也没个头绪。

实在是没想过的,这世上,哪个不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单只套在自己身上,就受不了。

九死一生生下娃儿,尸身埋得简单也就算了,结果死了还不得安生!

就算人是捡来的,可也是正经出身,是你父母做主拜过堂,上过册的发妻。

周老财接过莫清萍递来的烟叶丝,一边往烟斗里装,一边说:“昨个他娘说来,我还不信,怕不是后生没找着地方。”他抽了一口旱烟,接着说:“清早八早,我背着柴刀特特去丰收家墓园摸了一遍。唉,他祖上几代到他爹娘的都有,就后生他娘不在。那边上方圆十几丈,每个土包包我都细看过,还真没有。”

可见莫非真没说谎,他娘的坟被莫家那夫妻两个抄了,还不知丢去了哪里!

莫村长沉重地说:“回头我也去左右山上寻摸寻摸,他,他们,总不至于故意让野兽叼了罢。”

“......”兰婶刚止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徐巧扇忙搂了婆婆宽慰她,若真是那样,还不能告诉莫非呢。

哪敢想,他若知道亲娘尸骨无存,会有多伤心。

黄德庆叹气:“后生真是个好后生,只可惜了。”

他堂弟黄德发也说:“是呢,小小年纪不容易,如今算奔出来了。若真找不着,还是得叫他放宽心,屋里摆个牌位罢了。回头村里帮他起个坯屋,两个人好好过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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