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页(1 / 1)
('
“我倒忘记了,好日子是......”
“初四呢!”
到底是喜事,玉婶脸上也带了笑。
刘正武早听到人说话,穿着他爹留下的围裙从工器房里出来,忙不迭拉莫非去看他的手艺。
暖桶是莫非想的那个样子,圆圆厚厚的,只是板子厚薄不一样,板皮刮的不平,里头梢子也是有大有小,挺粗糙的。
看来刘正武的木匠手艺跟莫非的篾器功夫差不多,都是半吊子。
这暖桶拿回家还得自己紧一紧,再磨一磨,否则不敢给冬冬坐。
好在刘正武自信归自信,并未狮子大开口,暖桶只收了莫非二百文。
付过钱,玉婶非要送莫非出来。
莫非看她拖着两个小的怪累,谦让几句却推不掉,疑心她是有话说,只得拎着暖桶慢慢陪她走。
“小非啊!”玉婶到了前院总算开口,跟着兰婶她们叫莫非,“你初四可有空咧?”
“啊?”莫非没想到玉婶会这样问,难道是打算喊他来吃席?倒也不是不可以。
玉婶怕他想差了,忙摆手解释:“不是别的,正武结亲还差几个帮忙的,婶子想问你有没有空来......”
莫非还怪不好意思,自己倒当了一回小人。
帮忙当然是可以的,之前给牛德宝不也是做帮工么。“呵呵,有空呢,婶子要我做什么?”
“你力气大,帮忙搬搬桌椅,送送茶水,行不?总管还是村长,听他吩咐。”
“好好好!是要初三下晌就来么?”有些路远的亲戚,怕是初三就来了,家里桌椅板凳不够坐,得提前借几张。
“那也不必呢,屋头人少,家里有够的,你初四来就行。管午饭晚饭,呵呵,和大伙一样,在灶下吃,不坐席,可好?”
王淑玉生怕委屈了莫非,为了这个事,家里为难好几天。
莫非没和村里走过礼,以往独身就算了,可他和冬冬结亲时送了大伙吃喝,最近又走动了几回,这正武的喜酒若是落下他夫夫,倒叫人不自在。
可若是去喊他来坐席吧,又有馋人家礼金的嫌疑......
一家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孙巧巧出了个主意——治席需要帮忙的,不如把莫非请来.
抬桌搬凳递递东西,活不算累,能管两顿饭,也免了要他送礼,还显得更亲近。
不得不说,孙巧巧这法子确实非常好,什么都兼顾了。
原本还想让他契弟也来,但婆媳想了想,那冬冬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莫非把人看得重,怕是不会同意,也就没张口了。
莫非扛着暖桶慢慢回家,不由感慨,成家的意义恐怕就在于,别人终于能把你当个“正经人”来看了。
暖桶样子虽糙,经莫非修整后,用起来还行。
家里有个旧的陶炭火盆,加了炭火放进暖桶就能用。
冬冬坐进暖桶里,舒舒服服吃着饭,再也不嚷腿冷屁股冷了。莫非也试着放了脚进去,不一会儿就热得冒汗,也只冬冬坐得住。
午间,冬冬洗了头发,披散着在檐下晒太阳,坐在暖桶上,浑身热乎乎的,只等头发干了去午睡。
莫非坐在冬冬身后,帮着挡挡风,一会贴贴他的额头,一会摸摸他的手。
前几天,冬冬下晌在山边赶鸡多站了一会,回来就喷嚏不断,把莫非吓得半死,当即把人塞进被窝,晚饭都是他端进去喂的。
冬冬四月里那场病,真把他吓坏了。
别看人现在好好的,几个月里只犯过两回胃疾,但莫非总是觉得冬冬内里还很虚,经不得病痛。
好在这回冬冬只是小恙,略有咳嗽,暖暖地睡上三天也就好了。
今儿嚷着要洗头,说是三天头发睡板结了,再不洗,头都要堵起来。
莫非被缠得没法子,烧了热水,就着午时的日头,细心给他搓洗。洗过后,心又悬了起来,生怕吹风又冻着。
“没有,好好的呢。”冬冬眯着眼,反握住了莫非的手,安慰他说。
莫非另一只手又摸上冬冬的头发:“我看已经干了,要不进屋睡去?”
冬冬顺势把头抵到莫非胸前,懒洋洋地说:“再晒一会。你帮我看看,我头发好些了么?有没有白的?”
莫非失笑:“怎么可能有白的!好着呢,比以前黑多了,把留的芝麻吃完,就能全长出新的。”他小心扒拉着冬冬的发端查看着,没有丝毫敷衍。
冬冬头顶确实长出许多新的发丝,之前枯黄部位也逐渐往后褪去,等它们褪完,冬冬一头就全是黑丝了。
冬冬笑起来,心满意足让莫非抱他去午歇。
打来了北山脚,莫非总压着他睡觉,午歇的习惯倒真被养成了,到点不睡,人就没什么精神。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