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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婶说:“你见过她喊累么?那是抱一天也不嫌的!”
莫非略看了看大虎的儿子,长得虽不壮实,但圆头圆脑也挺讨人喜爱的,说:“像虎子哥,大娘是累在手上,疼在心里了。”
莫非和冬冬都没有上手去碰或说逗逗娃儿,他们结契的人,有人会忌讳。莫大娘如此宝贝孙儿,他们更不会上去讨无趣了。
莫大娘假意泄气,坐回凳子上,说:“这是出来玩,看着人多才安耽的,在家闹得不行。我和他娘两个,轮流端在手上,地都被趟掉了一层。”她笑眯眯低头去逗了一下孙儿,拿腔捏调地说:“你可是个磨人的?啊~~良材乖宝儿,长大可不能这么淘气了!”
莫大虎的孩子居然叫“良材”!
也不知是谁给他取的。以后喊起来,跟良桦良柱他们,倒像是堂兄弟了。
莫非顺着莫大娘的话说:“长大定是又听话又孝顺,帮着虎子哥去县里开铺子做买卖呢。大娘你啊,那就真是享福了!”
莫大娘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不敢想,不敢想哦。”
兰婶举着针,指指她,说:“还不敢想呢!看我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歇在家里吃空,哪像你们,人坐着,屋里还在进钱。”
莫大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讪讪笑着,又重重叹口气,看似憋了无数的话要说。
她撇了一眼刘细妹,也不顾了,憋了许久的话,如今不吐不快,“进什么钱哦,还不够自个吃喝。雨天雪天没得歇,找个帮工...唉,活虽轻松些,事儿着实不少。小宝是个好的,只是......”说着,莫大娘扭头望向外头。
众人早就息了声儿等她的话,于是也跟着看向外边,瞧着是莫丰收家那面。
莫非也挑眉跟他们一样看着。
“只是人家说,原没讲过这么忙的,现在天寒地冻,孩子不能着家,爹娘心疼。又说年下事多,家里享不到他帮一点忙,实在亏。我和虎子就商量,不然给小宝涨些工钱?娃儿性子好,做活又勤快,用着也放心。”
“人家”是谁,在场的一听都明白。
三百文的工钱,已经让不少人艳羡了,如今还说给涨一点,可见莫大娘母子真是被缠得不行,而那个“人家”也是贪得不行了。
“谁晓得,她还不愿意!叫咱们每日便宜些卖一半猪肉给小宝,让小宝自己去卖!说什么卖不好,他们自己吃亏......”
打的好算盘!不用本钱,不用奔波,人家辛苦收来的猪,她不用养不用杀,直接分一半肉走,还说便宜些,跟抢有什么区别?
杀猪卖肉本就挣的差价,这差价还是用本钱和人力挤出来的。生猪和肉隔了不过三五文钱,若便宜卖给她,看起来人力省了,可便宜多少她才满意呢?垫的本钱谁来掏?分去的猪肉如何问她要钱?买肉的人就那么多,两边都去卖,谁抢先就是谁的?还是说分一分位置?那路远的归谁?
戚染花可像那愿意吃亏的人?
大虎就能吃这个亏?买卖本就是他的,没了莫丰收一家,一样能做,为什么要分一半出去?
莫大虎母子听到戚染花提出时,当场就没了好脸色,莫大虎更是直接甩头走了。
在场的也是目瞪口呆,戚染花已是如此厚脸皮了?
莫非和冬冬对视一眼,难怪莫大娘婆媳出现在这儿,怕是要靠拢村长这边,也想借力对付戚染花。
他低头拨弄着盆里的炭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乖乖!也就她说得出口了。”
“雪枝,你可别上她的鬼当,嘴张了就填不满的哦!”
“是说咧,你要真让她得逞了,下回就该想你的房了。”
“细妹,你可要劝劝你姐,这事做不得!”
刘细妹被点到名,尴尬地抬起头,胡乱应承着。
戚家婶子如何,她姐姐刘红妹也没办法啊。她又能劝什么呢?如今最为难的就是她们姊妹两个了。
莫大娘看着媳妇手足无措的样子,又轻轻叹口气:“我们自是不乐意的,一家人糊口的生计,分了她,岂不是要饿死自己?她若自己去做,那是她的本事,但想我们平白分她,必是不能够的。小宝啊,真是个好娃儿,他晓得我们为难,就请辞了,说开年不来了,让我们找别个......”
她红了眼眶,嘶哑着说:“娃儿被他爹娘一顿好打,手肿脸紫还跟着虎子出去跑...我瞧着不忍——没办法!命苦哦......”
众人唏嘘,刚骂完戚染花,又开始骂莫丰收。
夫妻如此贪婪,连个十四五的娃儿都不如,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起了。
别个又可怜起小宝,说他家里父母不慈,兄嫂姐姐不爱。好好的娃儿,能干又老实,却日日都能听到家里人呼喝他,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也是养娘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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