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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许亦洲没接。
可能在忙,不方便接。
于是他过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一个。
还是没接。
曲萧落心道不对,在多次拨打无果后,查了查杨必忠的信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杨必忠居然是许良奕的旧部,当年的左膀右臂。
一个失踪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又找上许亦洲这个老上司的儿子,怎么想都不对劲。
于是他花重金查到杨必忠的住址,驱车前往。
他刚坐上车,关门的动作就被一通陌生电话打断了。
他一边滑动接听,一边启动车辆。
“您好。”
“许亦洲在不在工作室?”
男人严肃沉重的嗓音通过听筒有些失真,但其询问内容和独特的上位者气质,很快让他联想到一个人。
曲萧落犹豫地喊出程修询的名字。
得到肯定后,他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不在,中午他就去香溪村找杨必忠了。”
猜想得到肯定,程修询挂断电话,收起桌上的调查文件。
推开门,周青正坐在外间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程修询没有驻足,他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
留下一句:“晚上的会推了,我出去一趟。”
程修询停顿几秒,又接了句,“两个小时后我如果没给你发信,就调我的定位报警。”
周青从一众事务中抬头,虽然疑惑,嘴上回应得却很快。
“好的。”
平城是个滨海城市,香溪则是最靠近海岸的一个小渔村。
程修询拉满跑车性能,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被他缩减到五十分钟。
大部分路程都处于国道,只有最后的一小段路需要驶入小型公路。
当下,已经过了半程。
越靠近目的地,他越是担忧。
那天许良甫上门闹事,他确实看了监控。
他和许亦洲说只看了一眼,实际上是观察了全程。
许亦洲的异样反应以及许良甫的不自然行为,他都记下了。
那天之后,他让周青着重调查当年落水细节,紧密关注许良甫近日的行踪。
他早就怀疑许良甫居心不轨。
得知今天许良甫调动一帮人手前往香溪,而许亦洲也恰好前往同一个地点,他就知道后者的处境大概如何了。
程修询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慢慢缩紧。
特别是想到如果两方真的碰上面,许亦洲落入许良甫的手里,他就没来由的紧张。
随车的烟灰缸里捻灭奇多的烟头,车厢内残留的尼古丁气息已经不足以安抚他略显急躁的心情。
程修询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条宽敞的国道上行驶了多久,久到内心掀起的波动逐渐平缓。
但下一刻,他捕捉到不一样的细节。
黑夜里,除了车灯所照之处,其他地方的样子很难看清。
程修询定睛看去,内心诸多不祥的预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一个接着一个。
那里有火光。
他收回视线,驱车停到火光附近。
来到国道的护栏边,可以看到后面是一个小沟道,地势落差并不大,唯一险在周围都是坚硬无比的岩石。
火光似乎在更靠近底部的地方。
程修询越过护栏,终于看见火光来源。
他的瞳孔在看清那辆正在燃烧、很是眼熟的轿车时,仿佛崩裂。
那是许亦洲的车。
程修询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他来晚了。
眼下,必须把人从车里弄出来。
他观察几番,不出所料,没有通向沟道底部的道路。他没法,只能顺着沟壁上的凸起向下爬。
越向下,周边的温度就越高。
火焰燃得旺盛,火舌高高卷起,似乎要将周边的物什尽数吞噬。
程修询废了好大劲,终于踩上实地。
车身被烧得面目全非,程修询艰难分辨着各个部位和车门的位置。
他拽动车门,根本没有反应,应该发生了严重变形。
正在他要强硬破开车门的前一秒,一声微弱声响打断了他。
“救……”
程修询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朝声音来源之处去。
不过他看见的不是许亦洲,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即便对方脸上满是血污,他也大概能认出,这就是许亦洲找的人。
杨必忠。
好在杨必忠这边的车窗是降下的,程修询将其拽出车门,终于见到驾驶座上的人。
程修询的心跳似乎跟着停了半拍,整具躯体都在微微颤抖。
许亦洲斜背着他,脑袋低垂,露出半边侧脸,白色的衬衣被血液浸湿,双眼紧紧闭着,看起来好虚弱,好脆弱,像朵被风雨凌虐的昙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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