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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扳回一局的。于是——
“程总,动辄用扣奖金威胁员工算不上什么好习惯。”
程修询没想到许亦洲会反手将他一军,他极短暂的错愕表情没有逃过许亦洲的眼睛。
耳边周遭的声音渐渐清晰,许亦洲重新坐正,没再管他。
一顿饭他们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大家心知肚明,这次聚餐算作这些天辛苦工作的犒赏,也算接下来忙碌排期的预防针。因此这场聚餐的过程中,每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工作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夜更沉了,其他人喝了酒,找代驾的找代驾,联系家人的联系家人,程修询作为老板,理所当然留到最后。
初秋深夜的晚风还是凉的,衣服太薄或是太厚都不好,面试结束的下一场就是这里,许亦洲穿的应季正装,刚从封闭的包厢内出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暂时没有派上用场。
多多少少都喝了酒,程修询给家里的司机打了通电话,人很快就来了。
许亦洲的车留在原地,两人一道坐的程修询的车。
喝了酒难免犯困,许亦洲靠在车窗边,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从天上撒下来,没什么风,都是直落落的。
下了雨气温跟着变低,车厢也是一个封闭空间,大约十来分钟后才开始变冷。
许亦洲拿起衣服打算穿上,套上一半袖子,忽的停住。
程修询注意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许亦洲脱下衣服,来回仔细检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脏,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
他掌心的那片布料上,沾上一片灰棕色的不明泥垢,面积正好一个巴掌大小,还没凝固,看着蹭到的时间不长。
好巧不巧污垢就在背后那块,为了不弄脏车里,他要么做到全程不靠着车座,要么直接不穿外套。
许亦洲犯了难,体感温度随着时间推移仍有降低的趋势,他一时间找不出个两全的办法。
他没注意到的时候,程修询好像一直在关注着他。
“穿我的。”程修询忽的出声。
许亦洲偏过头,与此同时程修询的外套落在他的肩头。
大衣穿在他的身上,衣摆快要拖到地上,程修询握住他的小臂,轻轻抬起来,穿进对他来说显得有些宽大的袖筒里,左边做好,再在右边做一遍相同的动作。
他身上的烟草味已经淡得快要闻不着了,一场聚会后,甜醇的酒味渐渐盖过它。
但许亦洲更直接能够闻到的味道,是身上这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上,更浓重的檀木香。
这股子檀香他闻到过,那时候他离香味来源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却是紧紧相贴。
做好这些动作,程修询立马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看向另一侧窗外,如果不是他绷紧的下颚线,许亦洲或许真的不会看穿他的局促。
许亦洲内心的猜想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程修询的这幅皮囊下的心脏强大坚韧,骨子透出的温柔像冬日里的暖阳,看见他陷入泥潭,即便只是最简单的合作伙伴关系,也会伸出援手。
温柔体贴进退有度,是个实实在在的绅士。
他看着程修询的侧脸,这时车子驶入别墅区的大门,路灯照射进车窗,拢在程修询身上,灯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在昏暗空间中格外耀眼。
到达目的地下车,许亦洲这才将带着体温的外套还给它的主人。
转身进屋前,程修询刚关上车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程修询正好能听清许亦洲说的话。
“程先生如果生在英国,追求者一定能从北爱尔兰排到英吉利海峡。”
调侃的句尾消失在视野尽头,许亦洲走进玄关,拐个角就不见了。
第19章
很快美工组的任务开始沉重起来。那场面试之后,只有三个人成功留下,他们的适应时长非常短。
留给整个美工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月,策划部起码要收到两个成熟的稿件版本,再根据当时的活动排期,选出最贴合主题的一个。
许亦洲对《荒城》整体的核心非常有信心,他足够了解背景故事和当期主题,做当期任务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但他来到程氏的目的不是发展自我,而是替程修询培养出一个成熟的团队。
许亦洲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
于是他在秋有时病假回来的第二天就将人叫来,青年推门进来,肉眼可见地没有首次见面的局促。
许亦洲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示意他坐下随口聊聊。
话题开始,许亦洲没有直入主题,反而问起当天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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