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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与还在山上,生死不知。他不能再和九方渡纠缠下去了。

走了两步,燕琨玉停下,海面水流湍急,拍着岸边的岩石,九方渡却没浮出来。

他眼眸晦暗,眼中澄澈的光再也不见,现在只叫人猜不透情绪。

水面下的九方渡隔着摇晃的水波看着燕琨玉,他自知燕琨玉不可能救他,却也想看对方会不会为自己停留,哪怕是一瞬间。

岸边的燕琨玉一身白衣,出尘若仙,脊背挺直漠然地看了眼水面。

隔着十几尺的距离,九方渡在和燕琨玉对望。

“既然死不了,就别作戏。”一句话轻飘飘落入海面,砸进九方渡心中。

这句话如此熟悉,悔恨顿时涌上心头。九方渡想起自己曾整夜折磨燕琨玉,逼他入幻境,明知道对方已经快要倒下,却还要逼他取悦自己。

那个时候他怎么说的……

‘不用管他,死不了。’‘你若敢现在晕过去,本尊便将你丢下。’……

往日种种带着酸胀苦涩入喉。

这一刻,九方渡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燕琨玉与从前彻底不一样了。

那个肯次次对他低头服软,次次把最好的留给他的燕琨玉,已经在三百年前,剖魂那天死去了。

而现在的燕琨玉,再不可能为他回头了。

九方渡感觉置入海中,如置寒窟,他冷彻心扉,看着岸上燕琨玉远去的背影,没有半点留情,他却觉得痛了。

他眼眶倏地热了,泪滚烫落入海中,只可惜没有人知道。

三百年的设想,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第78章 和他大婚的日子

燕琨玉想要赶回去找酸与,可惜龟身巨兽已经不在了,只剩望不见尽头的海水和奇形怪状的礁石。

待到了附近,入目都没有酸与的身影。

他和季匪还有隐月宗的人也都走散了。

抬头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秘境里的夜晚要比外面时间更长,危机四伏。

如果酸与只有一个人,会更不安全。

燕琨玉担忧龟身巨兽折返回来,只能提心吊胆地在这附近找人,可惜一无所获,倒是遇见了季匪。

“你在这里做什么,马上天黑了,又不是什么宗门比拼,这么拼命干嘛,玉清长老也说了宝器找不到也没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

季匪一看就是被谁指点后才出来找燕琨玉的,见了燕琨玉噼里啪啦一大顿。

“酸与不见了,他中了红额蜘蛛的毒……”

“啊你在找酸与啊,他已经被离九道友带回去了呀,下午的时候真是惊险,还好我跑得快才没被那东西抓到……”季匪道。

燕琨玉一顿,紧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他想起下午自己将九方渡扔在那海水中,对方竟然还这么好心将酸与救了回去。

燕琨玉心中疑虑,问:“那酸与伤势如何,除了中毒还有受什么其他的伤,像是体内被换了魂?”

“师兄,你说什么呢,隐月宗的人善毒,已经在给酸与解毒了,身上倒是没什么,至于换魂……”

季匪摸了摸下巴,看着燕琨玉,“我倒是觉得师兄,你现在有些不正常。”

听着季匪这不着调的语气,燕琨玉无奈一笑,这样看来,酸与是真的没什么事。

跟着季匪回到两队安营的地方,燕琨玉看到了躺在篝火边上的酸与,还在昏迷。

而九方渡正以离九的身份混在隐月宗,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盘膝而坐,脸色算不上好,看来今日下午伤得并不轻。

九方渡本是闭目疗伤,听到声音时才缓缓睁开眼,朝燕琨玉的方向望了一眼。

燕琨玉迎上他的视线,并无半点心虚,甚至说了一句:“多谢九道友。”

九方渡没说话,只是略一颔首,重新闭上了眼。

稍晚点的时候,有隐月宗的人抓了几只兔子样的妖兽回来烤着吃。

燕琨玉已经辟谷,对吃的并无欲望。

他一边给酸与上药,一边看季匪吃得满脸是油,香得不行。

看得燕琨玉也想给酸与抓一只回来,没准酸与一会就醒了,他没有修道,还是要先满足口腹之欲。

“你说,砸砸……这妖兽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么香呢……砸砸……真香。”季匪没个吃相,捧着那烤熟的妖兽,一边嚼着一边感慨。

燕琨玉却不敢放松警惕,今天下午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总觉得那妖兽还会再杀回来。

他正考虑要不要去给酸与抓一只来靠烤时,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只穿在树枝上烤熟的野兔。

抬眸看去,九方渡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身边,将手中的烤的香嫩肥美的兔子递了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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