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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少闲抬眼看看他父亲, 这位大院长的思维明显陷入了另外一种不堪的揣测,只好道:“没有。”
“那就好。”
喻楚天松了口气,下达命令:“之前你在韩文述面前表现无礼, 好在人家不和你计较, 容楚也很体谅你, 我和他父亲商量之后,都觉得你们的订婚日期放在六月很合适, 你出院之后带上礼物去容家道个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抑制剂过量对身体的损害你应该不用我多说, 如果你早点按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喻少闲的手指捻了捻书页, 突然笑了:“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年底,是你的入阁选举吧?”
喻楚天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喻少闲放下书,手支床铺半坐起身:“您想让我和容楚结婚,到底是担心您儿子的身体,还是想在选举之前,通过联姻给自己带来一些优势?”
“你混账!”
喻楚天指着他勃然大怒:“你就是这样揣测你父亲的?”
喻少闲冷笑:“我并不想做这样的揣测,只是这些年来,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如果您坚持要我和容楚结婚的话,只怕您的选举结果,未必如您的意。”
“你!”
喻楚天怒极,周身不可控制地释放出信息素,同样都是s级的alpha,若放在平常,喻少闲绝不会落在下风,此时却因为刚刚经过信息素暴乱而有些抵抗不住,手握住床沿,额头渗出汗水。
喻楚天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与此同时,病房里的信息素监测设备发出警报的声音,他却恍若未闻:“如果你当年听了我的话,选择继承我的事业,我或许还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可是现在,一个戏子,也敢威胁我?”
“收起你的狂妄,我是你父亲!”
喻少闲脸色发白,咬牙道:“那您可以期待一下。”
“好。”
监测仪器的断断续续的警报转为刺耳的尖鸣,医护人员从外鱼贯而入,见此情况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喻楚天似乎才想起这是在医院,收敛起信息素后退,就在踏出房门之前,他转身站定,觑着病床上的喻少闲冷冷道:“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情,如果时间重来,我宁愿没有生过你这个不孝子。”
说罢大步迈了出去,重重摔上了门。
喻少闲脱力跌落床上,面白如纸,医生连忙上前查看,又让人给他打了一针缓和药剂,监测仪器的数字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自从从医院回来,夏鸥看着纪由心情绪明显低落,经常丢了魂儿似的,眼看着就要毕业,学校的课业压力越来越紧,纪由心不仅要应付日常的工作,还要写论文,准备毕业作品,整个人快速地消瘦下去,连贺知常都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夏鸥想办法推掉了几个工作,给纪由心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回家休息。
夜深人静,纪宅的二楼。
纪由心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他完成了一半的论文,桌子左上角点着一盏台灯,右手边横七竖八散落着几本书,杯中咖啡袅袅散发着热气。
看着那些艰涩复杂的戏剧理论名词,纪由心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咬着笔杆不一会儿就开始走神,坐了半个小时愣是没写出一个字,他把电脑向前一推,人向后靠,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喻少闲在就好了。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想到喻少闲,排练作品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写不出论文的时候,如果喻少闲在,一定会耐心地教他,不厌其烦地指出他的问题让他修改,而不是每次都要被贺知常骂。
哪怕喻少闲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能陪着自己,那也很好。
喻少闲质疑他的喜欢只是一种依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从来不会这样依赖别人,哪怕是陪伴他十几年的夏鸥,哪怕是他母亲。
纪由心摸摸后颈腺体的位置,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气味已经越来越淡,几乎就要消失了,这让他十分心慌,好像临时标记一但彻底消散,自己和喻少闲之间仅剩的一点牵绊就会随之消失,而那个人再也不会愿意来自己的世界了。
都这么久了,喻少闲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真的好想喻少闲……
反而是分开的这段时间,纪由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才发现和喻少闲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对他几乎绝对的纵容和爱护,他不相信喻少闲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但凡他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都这么久了,有没有消气一点?
纪由心摸出手机,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喻少闲的电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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