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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二人带到自己的休息室,一关上门,薛玉京立刻又问了一遍:“少闲,告诉我兰渡在哪里?”
喻少闲将一杯热水递给纪由心,抚着他的脊背,面色很冷:“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薛玉京逼视着他:“兰渡消失的前三天和你见过面,你和他非亲非故,没事见他干什么?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随随便便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任凭我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的一个影子!”
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对喻少闲大吼:“你要是还把我当做朋友就告诉我兰渡的去向,不明不白藏我的人,你他妈可真做得出来!”
“姓薛的!”
最先受不了的反而是纪由心:“你把我表哥弄丢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发疯?!别说喻老师不可能知道我表哥的去向,就算真的是他,那也是救我表哥脱离苦海,你一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他!”
“我……”
薛玉京稍稍冷静了些,烦躁地按按眉心:“少闲,对不起,我,我只是……”
喻少闲把纪由心按坐在椅子上,看着薛玉京平静说:“我之前的确见过兰渡,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这话我已经说了两遍。”
“现在。”
喻少闲声音冷冷,一字一顿:“从我这里滚出去。”
纪由心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印象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喻少闲使用这么严厉的字眼。
薛玉京怔怔地看了喻少闲半晌,转身摔门而去。
他离开后,纪由心起身摸了摸他的胸口,担心道:“你不要生气呀……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没有生气,也不是对你,怕什么?”喻少闲勉强扯扯唇角。
纪由心给他倒了水,方才迟疑问:“薛玉京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把我表哥藏起来了吗?”
喻少闲握住他的手,在指节上亲了一下:“不要问了,我只能告诉你,兰渡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而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可以吗?”
“真的吗?”他还是很担心。
“真的。”
喻少闲说:“以喻老师的信誉保证。”
好吧好吧,谁让天下谁的信誉值在他这里都没有喻少闲高呢,纪由心点点头:“那我相信你。”
是夜,京城最高级写字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毯上留下银白的影子,薛玉京跌坐在地上,身侧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空了的酒瓶,手边一张半展开的信笺,上面的字迹挺秀利落,寥寥几行字却让他看了又看。
半个月前,兰渡留下这样一封信,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有人从外面进来,兰花味的信息素气息顿时充斥着整个办公室,一个相貌五官秀气淡雅的oemga半跪在他脚边,手搭上他的胳膊:“薛总,夜很深了该休息了,您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要伤身体的。”
如果有其它人在这里,也许会对他的相貌感到熟悉,因为这张脸曾经出现在几部电视剧里,虽然都是一些小角色,比不上纪由心人尽皆知,但也刷过一些知名度。
薛玉京却好像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只道:“滚。”
“薛总……”
“我叫你滚!”
“我不是说过,让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哗啦”一声响,酒瓶被狠狠砸碎在对面的墙上,碎片零落一地,omega似乎也吓了一跳,瑟缩道:“薛总,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薛玉京直接站起身来,扯着他的手腕把人推出门外,毫不留情地锁上了门。
omega犹自在外面敲着门,一声声叫他:“薛总?薛总?”
薛玉京却好像一个字都听不到,只见他身形一晃,脱力般跌坐在地毯上,却不觉得疼痛,只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敲门的声音终于停歇,薛玉京捡起地上的信纸,用手指遮住眼睛,月光下,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第二天,喻少闲一出门,便看到半坐在门外的薛玉京。
他宿醉未醒,比昨天更加憔悴,满眼赤色声音哽咽:“少闲,我求你帮帮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帮我少闲,我不能没有兰渡……”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看着薛玉京这样潦倒的样子,喻少闲怎能不恻隐,半晌,他向后一让做了退步:“先进来再说。”
将薛玉京让进屋内,喻少闲替他倒了一杯热茶,一个多月前,兰渡也是坐在同样的位置,平静的眼睛看着他。
“抱歉喻先生,我是没有其它办法,才来找你。”
兰渡穿着灰色的衬衫和西裤,头发整齐打理好,露出的一张脸秀如春山,完全不似他口中说的走投无路,笑容却是苦涩的:“我想,应该到了我要离开的时候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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