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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干。”
喻少闲走到浴缸边沿坐下:“就是给我们家流浪猫洗个澡。”
“看看他最近是不是又和别的猫打架,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最近很乖的。”
纪由心垂下眼睫,弱弱辩解。
“怎么?”
喻少闲扫他一眼:“你看起来有点失望?”
“我才没有!”纪由心脸直接红了,向后靠了一下。
“没有就好。我也觉得应该没有。”
喻少闲一边说着一边取过洗发水来给他洗头。纪由心安心地享受着他的按摩,腺体的位置忽然一阵刺痛,他捂住脖子,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喻少闲问。
“没什么。”
纪由心揉了揉脖子,方才的那种刺痛感已经消失了,心里却有些奇怪,自从腺体失能以来,那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怎么会突然觉得痛呢?
然而在此时他没有办法感知到的维度,喻少闲寒泉一样凛冽的信息素气息已经弥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没事。”纪由心说。
“哦。”
喻少闲继续取来毛巾为他擦拭身体,虽然两个人早就有过标记,但是分手这么久没有过肌肤相亲,纪由心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
“不要动。”
喻少闲沉声吩咐。
“知道了。”
纪由心垂下眼睫,强行按捺心头想要逃避的想法,任凭喻少闲的手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喻少闲像是检查自己走丢了很久刚刚找回来的猫一样,认真而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的检查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又像是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
纪由心身上的伤疤已经淡了很多,许多当时并不深的伤口甚至已经看不出痕迹,但依然有几条疤痕横亘在他的身体上,在他白皙的皮肤越发刺眼,但就如同他当时说的,时间会过去,伤口会慢慢愈合,小孩子也会一点一点长大。
等他终于长大的时候,这些伤疤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已经能靠自己站在舞台上获得观众的认可,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四周的温度不断升高,忽然喻少闲收回手,想要起身却被纪由心一把抓住:“那个……”
纪由心别过脸去:“我帮你吧,用手。”
“用不着。”
喻少闲把一条干毛巾兜头盖住他的脸,冷哼一声出去了。
留在纪由心在原地叹气:他都已经要主动服务了,喻少闲怎么还不满意呢?这人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纪由心洗完了澡换好睡衣,肆意的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拿起那个丝绒盒子在手里,月光下造型简洁的铂金对戒反射着银色的冷光。
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放空地望着天花板: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喻少闲身边呢?
B角到A角要多久,重新回到荧幕又要多久。
真的还有那么一天吗?
可是就算没有那么一天,纪由心想,只要喻少闲还肯要他,他就要留在这个人身边,哪怕自尊受挫,他也不在乎。
无边的思绪里,纪由心终于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喻少闲走进来,高山清泉一样地信息素的气味再一次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放轻动作在纪由心床边坐下,目光落在那打开的丝绒盒子上,银色的吊坠正在熠熠闪光。
喻少闲摇摇头,把盒子扣好之后放在床头,之后把手轻轻地放在了纪由心头上。
睡梦中的人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梦境中,眉头皱起,眼皮不安地颤抖着,梦里,纪由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舞台,他站在高台上,纵身一跃,下面的舞台却忽然变成了无底深渊,接着画面一转,泼天的鲜血遮住视线,他一个人躺在漆黑冰冷的山坡上,死亡的恐惧在上方萦绕,他感觉所有的力量和温度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身体,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救。
还有那天,自己任性地扔掉了喻少闲亲手送给他的戒指,喻少闲离他而去的身影。
梦境之外,喻少闲一点一点为他抚平眉心,弯下腰把人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地哄着:“没事了。”
“没事了宝宝。”
寂静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喻少闲低沉的声音,他摸着纪由心的头,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没事了,宝宝,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纪由心不安颤动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睡梦中血淋淋纠缠的过往突然退散,漆黑而黏着的前路射进了一缕阳光,接着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终于变成了一团柔软的洁白,轻轻将他托住,让他永远都不会下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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