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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词错愕一静,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姚晶又说,“先不说往后遇见的人如何?就单说这床上的事儿,弄不好容易得病。”

“听谁说的?”

“网上看的,说得怪吓人的。”

其实评论更戳心,她没说,男同群体性爱混乱,文字言论更是触目惊心,隔着屏幕遮上一层羞耻布,辱骂与咒言层层输出,姚晶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跳,除去世俗眼光原来还有乱性疾病一说,她自是信肖玉词不会乱来,但不信别人,要与她儿子谈恋爱的人,得连拔几关由她识眼才能过关。

肖玉词选好血橙提袋交给老板上称,往来人多杂乱,肩与背擦身而过,他朝摊位里头挤一步,说:“传染病嘛?又不是只有同性恋会染上,男女之间也不少,只要不自爱,乱搞关系都会得,真赖不上同性群体。”

姚晶刚要开口,见老板称秤拎袋过来,言语顺着呼气咽了下去,老板左右拎两袋,脸上浮笑客气报价“一共六十五,其他还带点不?”

“不要了,六十五是吧?扫码。”姚晶晃着脑袋左右看一圈,“码在哪儿呢?”

老板朝苹果摊上一指,“你右手边。”

“谢谢。”肖玉词眼疾手快,先她一步付钱,又左右手抢先拎袋,姚晶伸手要提他分担,他错开她伸来的手,“人多,快往前走,我拎得动。”

姚晶看他满当一手,大物小物全他一人抢着拎,倒是她空手来空手走,错身挤过人流,往前再走百米就是尽头,肖玉词与她走同一线,四下人不多眼不杂,她又接着说,“你爸这人不是顽固不开的,其实他都懂,只是固化观念根生蒂固,面子也放不下,气急上头二话不说把你调去扬昌。”她重重深吸一口气又说,“其实就想吓唬你,让你待几个月服个软认个错也就把你调回来了,他每次都说你性子像我,刚硬不受约束,但其实你最像他,又倔又死板。”

肖玉词抿嘴,“我又不记他仇,调就调吧,反正往哪儿调都改不了。”

“改不了就不改呗!这事儿我跟你爸可不是一个阵营的,我就提倡一个爱与自由,什么纲理常伦的,在我这儿不兴。”

肖玉词手拢口袋一紧,脚步缓慢前行,“您不觉得我不孝?没能给您添一大孙子孙女?”

“添了能跟我姓?”

“得看我爸怎么说。”肖玉词乐得笑。

姚晶哼笑一声,“问他白问,三代单传都是独苗苗,你爷,你爸,就指望着你望子成龙,传宗接代,他们面儿啊也好放,就跟自己花费时间做好的手工艺术品,搁台上展示,谁的好谁的坏,一目了然。”

青年比实力财力,中年比孩子成龙成凤,恒古不变。

“活得多累啊!一辈子都用来跟人比这比那的,人死一堆沙,最后啥也没捞上。”

“追求不一样呗。”姚晶摸下巴又一想,“跟脾气也有关系吧,你爸呢?死倔,认定的事儿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也特好面子,外面镀一层金,给人展示的都是金光闪闪的一面,事业也好,家庭也好,都对外包了金边。”

就跟塑好形的西装,挺腰收腹往里套。

肖克出差结束,飞机转高铁到家凌晨一点,客厅留一盏暖灯,照得白壁通体透亮,肖玉词与他相见在第二日,冰点瞬凝,不是尴尬,要说原因,放不下面子开口罢了,你等我盼,任看谁先松口搭话,于是久等一日,没人开口,原以为有姚晶中间调剂,却不想学校电话临时有事,姚晶匆匆离开,两人更是眼对眼,鼻对鼻,尴尬至极。

龙血径长茂绿,细杆腰姿插一蓬蓬头,极高极美,不善驭水,姚晶买来时便说,一月喂一次水,不要过多,任它长,多了长了剪剪枝儿,她时常不在家,亲自照顾不到,于是便将重任转交寄于肖克和肖玉词。

肖玉词坐在沙发,眼看肖克一茬又一茬的往那龙血树上浇水,抿唇不苟言笑,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往肖克身上瞟。

性取向这件事情之后,常年不归家的姚晶成了家庭里的调味剂,起初两人见面就掐,那还成,至少真不尴尬,这回不吵不闹了,闷一天,一句话没说。

晚上吃饭时,阿姨做了饭就下班,独留他两人左右尴尬,不吭一声,筷子落碗,乒乓一声,他盯眼前饭菜夹了又夹,吃了半碗饭,没胃口,突然一下饭菜换了味,没法立刻适应。

肖克眼神一瞟,又继续吃饭,过了一会,说:“晒黑了。”半截手腕,晒得黑乌乌的,脸到脖子跟肚子上的色不在同一层次,肖玉词点点头算是应他。

原以为无话再说,过了一会又说,“脸倒是圆了不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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