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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时常伴与内心恐惧与贪婪,似真似假,虚虚浮浮。梦里他与肖克又是一阵大吵,他气愤离家,又好似回到高中课堂,乔德林前面喊他,像是掐了脖子,出气不出声,再一回头,身后坐的是曹雁禾,他问他,“作业交了吗?”
“作业?什么作业?”
曹雁禾摸他脑袋,“你说呢?”
他陷入沉思,语文吗?还是数学?没等到他想明白,大脑先一步清醒,先是着眼内部场景,他还在车里,天完全黑了,身上盖了层毛绒的碎花毯子,视线再一转,看见车外抽烟的曹雁禾,冬季入夜不似夏天,温度成倍的低,他身上是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了往里头使劲灌风,吹他的绒发,吹他的脸颊,他背对车窗,毫不知里面动向。
肖玉词手指弯曲敲车窗,曹雁禾听声转头,正看见防窥的玻璃车窗往下降,肖玉词撑个迷糊的眼盯他看,“怎么不叫我?”
“抽根烟。”烟头扔脚下踩灭,“回去被我妈看见又得说。”
“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冷。”肖玉词问。
“有味儿,我在外头散散。”
“我又不嫌弃你。”肖玉词伸手招他,“赶紧进来,一会给你冻感冒了。”
曹雁禾笑嘻嘻,开门钻进了车,连带一股冷风,很快散进了暖风的空调里。
肖玉词怕他冷,毯子又从自个身上移到了曹雁禾身上,指尖触碰他的手掌,跟冻了冰箱似的,还说不冷,嘴硬罢了。
街巷外围种了几颗杏树,树主人不得而知,只知它开花结果又落叶,成片成片的结,镇上小孩用竹杆子打,熟的不沾枝,哗哗的掉,曹雁禾初中也干过,一群小孩,抡棵杆子使劲往密了林的地方搅,其余就往地上捡了塞裤兜,洗也不洗,往身上擦一擦就送嘴里嚼。
树是老树,枝干粗壮,结果不比当年结得密,味道也酸涩了许多,就算结了果也少有人去摘,入了冬更是单薄,几枝树杈光秃秃,不遮天也不再蔽日。
曹雁禾车停底下少有人来,其实也有私心,思念积攒成潮,一起一伏,说通俗了就是想与他单独在一块,亲他,抱他。曹雁禾主动去牵他,手指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摩挲皮肤表面,弄得肖玉词手背痒,才开口说:“很痒。”他手要缩又被曹雁禾拉紧。
“再牵一会。”曹雁禾对他的手又摸又揉,就跟看手相似的,“你手好小啊。”放自个掌心比比大小。
肖玉词伸直与他比,“哪儿小?这不都大小覆盖了嘛!”掌心对掌心仔细端详,“是你手指粗。”
激起了男人的胜负欲。
曹雁禾温柔笑出声,五指穿过他的指头缝里,十指相握,低头往他手背亲了一口,“回家开心吗?”
肖玉词唇抿成线,胸口呼吸起伏,“还行吧!”不好也不坏。
“都在家做什么?”曹雁禾伸手缕他额前风吹乱的碎发,“有没有想我?”他眼睛是脉脉温情,以至于肖玉词抬头对视,如同入了一湾缠绵水,轻舟泛绿波般摇晃。他手托住肖玉词下巴,拇指摩挲脸颊,冷不丁往肖玉词脸上亲了一口,像蜻蜓点水。
“你干嘛?”肖玉词措不及防瞪大眼睛,“一会有人来了。”
曹雁禾沉哼般轻笑,“这边很少来人。”又靠近亲了一口,流连般转向嘴唇,亲得克制又温柔,轻盈即点唇珠,鼻腔呼吸暖暖佛在脸颊,肖玉词怔了半秒,转念又觉得四下无人,双手搂住曹雁禾的脖子,嘴唇张开即合,相互允动,耳边似有传来细微舌允触碰口水交融的声响。
接吻到深处,曹雁禾手掌心是有若无隔着衣料抚摸他的背,紧紧搂进怀里,气氛和感觉上升,吻合与相拥变得自然而然,曹雁禾单手游离在肖玉词后脑勺,加深吻意。
热烈转为稳重,节奏似而忽然缓慢,曹雁禾吻向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随即退出他的唇边,头埋进肖玉词的肩膀里,声音似鼓,闷沉澎湃,“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不见你就特想,这几天,都很想。”
肖玉词噗呲笑出声,手指勾他后颈碎发摩挲,“下的情蛊,没我不行的那种。”
“那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得挂你身上?”
“哎哟。”肖玉词忍不住乐,“太肉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曹雁禾起身坐正,眼睛与他对视,眼神诚恳,“发自肺腑。”
“其实刚开始那会儿,是我先喜欢的你。”肖玉词说:“压根没想到会和你成,也没想到你会喜欢男的,我来扬昌调任,就是因为我爸知道我是同性恋这事儿。”肖玉词倏然一顿,抬头看眼曹雁禾的表情,又接着说:“其实这事也怪尴尬的,过年回家这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更不敢说自己还是很喜欢男的,压根改不了,说这些话不是说不想对这段感情有交代。”肖玉词抬头看他眼睛,一字一句说;“反而是真的很喜欢你,很重视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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