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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命。”时敬之冷淡地说,“calm down.”
“可是我是你的人!担心你不该很正常的吗?!”
闻命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道,“我要抱抱。”
空中逸散出乌木沉香的味道,来自时敬之的衬衣,香气闻起来忽远忽近。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闻命的手下意识抓紧轮椅把手,被推着缓缓前进。
*
其实如果要追溯渊源,很多事早已暴露出蛛丝马迹,可是闻命太过沉迷于爱情,便被蒙蔽了眼睛。
比如他们出门时,闻命会感到天上落雨,可是时敬之却说,这是艳阳天——闻命满心疑惑,而周遭的空气温度与湿度告诉闻命,时敬之的确是对的。
下一秒,闻命捏紧通讯器,忍着突发的头部阵痛,等待疼痛过去。
闻命的五感和记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正处于恢复期——如同他的腿一样。
次日早晨六点半。
时敬之冷着一张脸,黝黑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那目光该是赤裸裸的,花白色,从专注的瞳孔间投射而出,眼睛裂开缝隙,目光如同温软的唇舌,一小口一小口地试探。
闻命这个人,天生无拘无束,随遇而安,能随随便便在一件日常琐事上找到快乐。
他和时敬之说自己特别爱做菜,特别爱洗碗,特别喜欢干家务,时敬之理解不了。
不过时敬之经常能感受到来自闻命的,发自肺腑的温柔。
虽然这些温柔很奇怪,闻命对他像是对待一件瓷器,永远带着一股小心翼翼、伏低做小的姿态,比如永远低声传递的细语,比如传递刀器时,永远朝外的把手。
这个时候时敬之往往会盯着闻命的手掌,一动不动,目光凝聚在手柄之上,眼睛一眨不眨的。
真的是奇怪,时敬之这样想。
他可是能在前线将变异熊虎一枪爆头的暴虐杀手,闻命却把自己当小猫咪。他一定没见过自己满脸热血的模样,那目光冷厉到能杀人。
他继续看,他可以看到闻命手腕上青紫色的血液路径,还有精壮手背上规矩跳动的青筋,皮肉填满凹陷的骨骼间隙。
闻命虽然出身贫民窟,却拥有惊人的自律与执行力,这些品质往往和“成功”相关。
很多时候,人们往往会被他本人的性格吸引,这种温和沉稳的人物,在后太空移民时代实在罕见。
毕竟所有人都像是冰山覆盖的岩浆,走向两个极端,内心火热,外表冷漠,被灌注在高科技构造的社会容器里,成为某种秩序和规则约束下的样板化玻璃人。
可闻命和那些人不一样。
时敬之默不作声打量着。
人造阳光紧跟时钟运转,剪刀上细碎的不锈钢材料闪着光,时敬之接过手把,把那些微热的光握紧于手中。
虽然闻命做的事很无聊,但是时敬之感觉那股温热蛮舒服。
时敬之挑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闻命口中发出“呜呜”声,他手中还提着花洒,整个人无力招架地躲闪:“……小敬。”
“闭嘴。”
时敬之伸手夺过花洒,反手塞到身侧的架子上,另一只手捂住闻命的眼。
“这个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大大的人造太阳消失在视野当中。
陷入黑暗之前,闻命晕乎乎地想,今天的太阳好大啊,他快被烤化了。
时敬之跨在闻命身上,扶紧轮椅的椅背,附身凑过去,他们在紫藤萝旺盛的花架下接了一个绵长而深入的吻。
时敬之捏着他的后颈,力度很大,而闻命放纵了他,在这些时刻深情地展现出服从与温驯。
以往他们也会接吻,闻命每次接吻都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紧张地手都不会放,只能愣愣地捉紧轮椅扶手。
他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仿佛随时可以高烧晕菜。
他所有的注意力于瞬间聚焦在时敬之身上,对方搂紧自己的脖子,欺身而上。
接下来的事情闻命连想都不敢想,他绷紧脑子里的弦,逼迫自己成为一台全身心投入的接吻机器。
事实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敬之半途中松开他的嘴巴,他半支起上半身,闻命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时敬之微抬眼皮打量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继续凑上去,贴在闻命嘴边无奈地叹气:“换气,你快喘不动气了。”
下一秒闻命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他目光泛红,有些羞涩地垂着眼,却又紧紧拽着时敬之的衣袖,瘪着嘴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
他小声嘟囔,“抛开脸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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