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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限定版本的量子机器,又被人成为“赛博坦”,隐喻强大机械生命体的故乡。

但却被他拿来改装成烤箱,被谁见了都要骂一句“暴殄天物”!

他认真研究菜谱和配方,把烤箱、烤盘等等一系列器具收拾干净。再来到阳台上,给玫瑰们浇水。

闻命在半年前拒绝了来自兰先生的试探和橄榄枝,现在面对郑泊豪,依然如此——他们对于这样一位第四象限的遗孤的态度,向来是慎之又慎且暧昧不明的。

不过闻命也没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恰恰相反,他还会定期,以一种“普通熟人”的姿态,和这群人聊上几句。

不主动、不拒绝、不越界,有人给他发信息,他一定秒回;需要他帮助,他及时出现——

但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所以信息都是单方面联系,只要没人联系他,他可以躺在这群人的通讯里,安安静静一直当个死人。

郑泊豪最终没有进门,他拍拍闻命的肩膀,低声说:“我这次就不进去了。身份不合适——等下次……”

“小饼干好吃吗?”

郑泊豪一愣:“…什么?”

“这次太仓促了,下次吧。”

无视对方错愕的目光,闻命拍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很平静地说:“朋友登门,没有让你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

郑泊豪感动得热泪盈眶,撑着门框道:“莲啊~你这……你把我整不会了!!!那什么!咱以后考试要是不会了,包在我身上!!!”

“………”

闻命掰开他仿佛嵌在门框上的手指,目光很复杂神色很平静:“………那倒也大可不必………”

他微笑道:“再见。走好不送。”

*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贤惠?

说实在的,没有。

郑泊豪是第一位登门的客人。

闻命的生活充满了秩序和边界感——这种边界感更多的是来自他的低调。

但是——闻命对着攻势凶猛的情书防不胜防。

讲真的,他对自己这张脸一直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不然不会被贝伦区酒吧盛赞为“法兰西玫瑰”。

但是也仅仅止步于自信,酒吧里的人都非常直白直白,欲望赤裸。闻命对此的印象其实并不好,也因此对“美貌”的印象很差劲,站在他当时的立场,他并不认为所谓的“美貌帅气”能带来什么美好的东西。

济之大学的风格截然相反,讲究一个诗情画意,温情脉脉。他在学校里走着,仿佛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打饭阿姨多给半瓶营养液、社团报名面试全票通过、甚至光顾只去过一次的花店就被老板认出以至于后续能够刷脸——

哪怕再迟钝,闻命也体会出点什么不一样来。

原来你们文明社会搞这套啊——闻命无语地想。

紧接着对轮番而来的相亲信息避之不及。

他不得不穿着非常穷酸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白衬衫,扎根图书馆刷夜,呈现出一番“智者不入爱河、孤寡一路硕博”的奋斗者姿态。

最后歪打正着,八月十五全校过节,热热闹闹赶上家校联谊日,而他打碎了一瓶黑鸦片的香水,那天又赶着上课来不及换衣服,校园里方圆几里的人纷纷冲他行注目礼,仿佛他是这个校园里最最骚气的野孔雀——等他第二天凌晨从图书馆出来以后,“文学院那个新来的是个浪荡轻浮的大海王”的传言已经遍布七个学院——

相亲对象终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好友申请。

闻命烦不胜烦,统一拉黑。

闻命浇完花,又来到书房。

他佩戴上玫瑰之镜的接收器,听时敬之那些年给他留下的话。

分别也是人生中必须经过的课题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自以为是——但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郑泊豪是你的兄弟,姚蒂娜是你的同事,兰先生是你的忘年交,薇薇安是你的知心好友,哪怕是第四象限,他们也有一个明确的身份——你的敌人。

而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

即便我什么都不是,我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事。

“阿敬,

………就像是那种水晶球摆件。你呈现给外界的,就是那层玻璃,但是内在的东西,其实是玻璃之下的那些碎片。

那些碎片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可是你总是像在砌墙,每次我可能想看看那些碎片,你就把玻璃加厚一层。

你一直在做的事,是给那层玻璃加固。

你想让自己,还有别人,都只看到那层很完美无缺的玻璃。

或者叫面具——就是很完美强大的面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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