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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心里酸,但是并不想让江昼那么惨。

有时候两人想单独相处,就会让宋扬把船停到岸边,然后把他赶下去。

每到这时候,躲在岸上窥探的季云琅就会被他逮住。

宋扬满心的戾气无处发,一脚把他踹倒,拽着他的领子远远拖到湖对岸,把他的脑袋一次次砸进泥里,“小畜生,你才多大,啊?你师尊在里面玩男人都偷看,江昼教过你了?一窝贱种。”

季云琅最初打不过他,只能找机会拍他一脸泥,在激怒他后挨更多的揍,后来灵力充沛,力气也变大,打得过了,就跟他在湖边互殴,离那艘船远远的,船里激不激烈不知道,反正外面挺激烈的。

有一次季云琅把他脑袋踩进泥里,在他快憋死之际又拽着他头发提起来,蹲下身拉到脸边问:“你们云家主隔三差五找我师尊,他病成那样,吃得消吗?”

宋扬吐出一口泥,盯着他扯起唇,“吃得消,这还是江昼住到清霄门,离得远了,以前在云家,他们可是每天……”

季云琅又把他踩了回去。

这是他第一回把宋扬打到不能动弹。

也是他在连续跟踪师尊好几年后,第一回有机会靠近湖对岸那艘船,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看到什么他都会成熟稳重地接受,充其量就是撞见两个不穿衣服的男人交缠,有什么不能忍?

直到他看见,云晏捧着江昼两边脸,挨得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亲上去。

他愤怒了。

什么成熟,什么稳重,现在要是不阻止,他们马上就会亲嘴!

在外面就这样,真不要脸!

于是愤怒的季云琅在自己成熟稳重的十六岁这年,因为害怕师尊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亲了嘴,而做出了一件不够成熟稳重的愤怒的事。

他掀了停在岸边、承载着江昼云晏两人的那艘船,让他俩连人带船一起翻进了水里。

干完坏事没来得及跑,下一瞬,就被江昼打出的灵光束缚在了原地。

云晏行动不便,身无灵力,江昼先把他救上了岸,然后抬眸看向季云琅的方向。

季云琅被他束缚在一旁,见师尊看自己了,偏过头不出声。

云晏呛了水,浑身湿透,边咳嗽边抓着江昼的手,没想到他真这么虚弱,季云琅生出些愧疚,往那边多看了两眼,心里还想着他别真出什么事。

紧接着就见江昼把他的轮椅丢上岸,抱起他放到椅上,为他脱掉湿透的外衫,拿出件新衣来给他裹上。

季云琅那些愧疚瞬间变成了难受。

难受之余,又想,江昼不光养孩子糙,谈情说爱也糙,脱了外衫,内衫还湿着,就这么再裹一件外衣,这一路上捂死云晏得了。

紧接着又想,也不对,江仙师又不是凡人,稍微用点灵不就给他烘干了?

果不其然,刚给云晏裹好衣服,江昼指尖就溢出灵光,要为他烘干。

季云琅心里酸,不想看,又忍不住看。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那灵光点了又灭,灭了又点,伴随着云晏一声接一声的咳嗽,江昼沉默着把自己亮不出灵光的手收了起来,无声表示:我今天不太稳定,好像用不出灵力了,你忍忍,回去再换衣服吧。

云晏咳完了,抓住他的手说,“无妨。”

季云琅看了他们一会儿,江昼放不出灵光,也还湿着,就放出自己的灵过去,准备把他俩烘干,灵光还没飞过去,江昼就抬手打断,冷冷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跟云晏说:“回去收拾他。”

云晏全程没往季云琅的方向看,只盯着江昼,虚弱地点了点头。

季云琅从被江昼看了那一眼起,心就变得拔凉拔凉,再听到师尊那些话,一时又怕又生气,直接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了。

江昼从没罚过他,现在却因为这个要收拾他,收拾就收拾吧,谁让他嫉妒,生气,伤害了师尊的心上人,江昼今天最好把他打死,不然他以后还会接着嫉妒、生气,寻到机会就伤害他的心上人。

宋扬姗姗来迟,他被打晕在泥里刚醒,又在湖里清洗完换了衣服,见云晏变成这样,挽起袖子就要来揍季云琅,江昼拦住他,让他赶紧带云晏回去,徒弟自己会教训。

宋扬当时冷笑了一声,拉江昼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幸灾乐祸地看向季云琅。

季云琅狠狠瞪他,他当然知道宋扬会说什么,他要让江昼知道,徒弟偷偷跟踪他跟踪了好几年,说不定还对他存着那种心思,让他好好教育教育。

江昼越听,表情越不对,季云琅瞪着宋扬,眼神越狠,心里越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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