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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不知何时起,原本在风中摇曳的树枝缓缓停下,周遭寂静得落针可闻。

远处隐隐传来的犬吠陡然消失,仿佛被什么隔绝在外。

两名弟子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僵立着一动不动。

青色地衣摆自暗处显现,被门前的灯笼印上些许斑驳光影。

池州渡目不斜视地行至门前,两名弟子垂首退到两侧,犹如被抽去三魂六魄。

紧闭的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刹那间阴煞涌出,待到感知到威胁想要后退之际,被迎面而来的黑煞穿透,瞬间灰飞烟灭。

池州渡取出符纸,以煞为引,画出复杂的符文,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符燃。

幽蓝的火焰烧的很缓慢,如同寺庙里香火一般,引出一缕泛着蓝焰的细烟,慢慢悠悠朝着某处而去。

池州渡循着方向朝前走,指尖夹着燃着的符纸。

他一步步不疾不徐地走着,略过腐化恶臭的尸体,直至来到正中央端坐的家主身前。也就是这时。

手中的火焰燃尽,熄灭。

眼前死去多日的人仿佛感知到什么,倏地睁开眼。

只是不等那双混浊的眼睛看清眼前为何物。

池州渡伸出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戳穿了对方的眼珠。

尸体猛地抽搐一下,又很快僵直,变回一潭死水的模样。

池州渡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半空中浮着的煞气殷勤地聚拢过来,蚕食掉他手指上腐朽的气息,而后又钻进尸体的眼眶。

黑煞散尽之际,尸体也恢复如初。

池州渡睥睨着尸体紧闭的眼睛,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不自量力之人。

不多时,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千里之外。

一片漆黑的屋中,床上原本安逸的人忽然抽搐几下,偏头呕出一滩鲜血。

他痛苦压抑地低吼几声,颤抖着掀开被子,月光稀薄,隐约可见腿部经络被撑得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蠕动。

他忍着剧痛从枕头下方取出匕首,咬牙将自己的小腿划开,粘稠的血迹伴随着密密麻麻体爆而亡的虫尸涌出。……这是警告。

剧烈的喘息之中,那人粗粝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近癫狂的笑,没笑上两声,便又狠狠咳嗽起来。

“是他......”

暗处之人的呢喃,犹如阴魂不散的耳语。-鲁山剑宗。

各方陆续传来书信,将所有能收集到的有关百年前、咒术的古籍记载悉数奉上。

轻越许是听闻了风声,与天机阁“谈了笔交易”,羽迁公子传来的信纸上只有一行小字。

“小心身边人......”

齐晟喃喃自语,旋即掏出火折子,将信纸点燃。

在火苗触及手指之际,他松开手,烧到一半的纸犹如被火舌蚕食的蝶,只剩下余烬。

这个“身边人”的界限难以定义,只能说给他敲了一记警钟,有所提防。

如今线索七零八落,咒文是关键所在。

这些天夜里,他试图将百年前有关咒术的所有记载串联成一个完整的线。

但在关键之处,出现了一个豁口。

齐晟拧眉望着被自己书写的密密麻麻的宣纸,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处突兀的空白。

早至两百年前至如今,多数记载都被保留了下来,可惜都是术法、秘法。

而顺着这条线捋下去,更为重要的咒术起源却没有丝毫记载,齐晟费尽心思翻阅古籍,结合众人送来的线索,这才察觉了异样。

后世无人不知三百年前江湖大乱,但又无人知晓为何大乱。

记载之中只提及那人间炼狱、名不聊生的凄凉之景,有关江湖、门派的详细记载确是少之又少。

而线索就是在这里戛然而止的。奇怪。

三百年前能人之辈的故事倒是还算齐全,包括朝廷的记载都颇为详细,为何偏偏是有关江湖关系、咒术这两样关键所在的记载几乎没有,就像是有人有人硬生生抹去了这些痕迹一样。

齐晟神情凝重。

难道说......谜团的尽头,是三百年前?

凶手这么费尽心思,究竟想引着他们往何处去?

书房中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

如今唯一的慰藉就是众人没有起疑心,在线索上也提供了不少帮助,但正如元掌门所言,隐瞒非长久之计。

江湖是自由之地,亦是动荡之地。

为壮大势力而拉帮结派的行为本就难以遏制,三宗之中尚有亦正亦邪的暗宗,又何况这偌大的江湖呢。

他借着此事顺势将灵蛊送往各宗,方便联络不假,也是盯着各宗的一举一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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