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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的傍晚,裴彦终于见到了裴先生。

裴彦受了冤枉,又一连被晾几天,心里有气,也不搭理人,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过了半晌。

最后还是裴先生先开的口:“胳膊还疼吗?”

“好点了。”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裴彦心里就酸胀的难受,他向来受不得委屈,吸了吸鼻子道,“是他先动的手。”

见裴先生不答话,裴彦又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裴先生问他:“那天为什么拿走桌上的餐刀?”

裴彦道:“我又不认识你,素未谋面的,怕你害我,留着自保。再说你之前故意晾着不给我饭吃,让我怎么信任你。”

裴先生道:“我从未刻意苛待过你。”

虽然裴先生只有这轻飘飘一句话,不曾拿出什么切实证据,但裴彦却莫名觉得可信——他生死去留也不过裴先生一句话的事,想来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那么之前对他的那些磋磨又会是谁做的。

裴彦思索半天,还是问了出口:“袁二为什么针对我?”

“因为袁道平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裴先生声音平静,听在裴彦耳中,却无咎于一道惊雷,令他心神大震。

细细想来,其实一切早有端倪,老管家看他一言难尽的目光,早上提及葬礼时丁余海冷硬的语气,还有走廊里袁道光愤恨的眼神,一幕幕串联起来,裴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裴彦掐了掐指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说,是我害死的袁大?”

“这种说法也没有问题。”裴先生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吧。”

裴彦似乎有点理解裴先生当天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了。

——害死哥哥不算完,头七的丧礼上还把前来吊唁的弟弟一刀捅进医院,他确实称得上败类里的魁首,人渣中的翘楚了。

解离性失忆让裴彦忘记许多事,但已经发生的——虽然与他如今的主观意愿无关,却是如何也抹消不去的。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这几天受的委屈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裴彦有点难过:“我为什么要害袁道平?”

裴先生抬了眸,观察着他每一丝微小的表情变动,似乎想从他脸上探究出些什么:“这要问你自己。”

裴彦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间一时无话。

裴先生今晚似乎格外有耐心,并不着急离开,坐在裴彦对面,静静等着他开口。

裴彦余光瞥见窗台上的多肉,想起送它过来的主人,问道:“丁余海呢?”

裴先生道:“前两天去送一批货,受了点伤,还在医院休养。”

丁余海跟着裴先生做事,原本是不必亲自去管下面的事,如今走这一遭,裴彦多少能明白个中缘由。无非是那天丁余海没有看好他,私自放他下楼,撞见袁二闹了一出,惹了裴先生不快。

裴彦在心中暗暗道歉。

十一点钟声一过,裴先生从椅子里站起身:“早些睡吧。”

裴彦本来已有些犯困,听到声响又清醒过来,想到这几天的日子,忍不住道:“又要关我禁闭?”

裴先生闻言,似乎叹了口气:“袁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明天你就可以出来了。”

裴彦本以为多少要受一番责难,裴先生却只是重拿轻放,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裴彦一时间有了迷茫。

***

上午的时候,周医生照常过来给他换药。

裴彦从他口中得知,丁余海的医院就在附近五公里,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一到下午裴彦便央着西装男带他去医院看望丁余海。

大概是得了裴先生准许,这回西装男并未直接回绝,虽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不发一言把裴彦带上了车。

路上裴彦还特地绕道去花店买了盆多肉,算是礼尚往来。

到了医院,裴彦才知道,裴先生口中的“受了点伤”,究竟有多严重。

丁余海身上多处刀伤,最严重的一处离离肺叶堪堪只差半寸,送来急救的路上,一度因为失血过多休克。

裴彦看得心惊胆战:“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成了这样?”

丁余海避重就轻,只是道:“是我大意了,看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就没留心。”

裴彦至今也不知道裴先生做的什么生意,也没有人会回答他。但从袁家兄弟的身份,丁余海的工作,多少能瞧出些端倪——大概与当年的鼎爷一般,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裴彦虽有心探望,但和丁余海算不得熟稔,不咸不淡聊了两句,回头却没看到一直跟着他的西装男。

丁余海道出了他的疑惑:“齐骏应该是去探望袁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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