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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余海忽然沉默下来。

裴彦似有所悟,继续道:“所以手续是合规的,但是数量远超普通医院一年的镇痛剂所需?”

丁余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停顿了几秒,硬邦邦道,“运输药品的剂量和数目是上面盖章批准的,我只负责送货,也就认可它在正常范畴。”

裴彦心道,丁余海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是或者否,非要兜这么大圈子,相当于是变相默认了数量不对。

裴彦:“那你当时受伤是因为?”

丁余海:“有人来抢这批货。”

裴彦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直接抢?明着抢?”

丁余海:“差不多吧。”

裴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邵景怎么比传言中的还离谱,裴先生当初说他是朽木都算轻的了,他真当H市还在十年前呢,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逞凶斗狠那一套。

怪不得当初西九湾车祸,老谋深算如裴含境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丢了性命——裴含境怕是一早便料到邵景要动手,但千算万算没想到他这么简单粗暴,直接在刹车上做文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乱拳打死老师傅?

不过话说回来,他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裴先生了。

裴含境不算什么爱惜羽毛的,否则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但至少明面上该合法合规的,都不会出了错漏。他既然不做H市生意,又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运超过剂量的吗啡,多余那部分又是给谁的?

小鼎爷说邵景刚被接回来,要做点事给鼎爷、给下面的人看,来钱最快的路子无非那么几条,上次在酒吧见到两种毒品,如果说走私来的是市面常见的白色粉末,那另一种售价更低的蓝色粉末,极有可能就是这批吗啡的合成物。

裴含境如果想留那批货,不会只找一个资历尚浅的丁余海去送,至少也得带个齐骏,说不准就是顺水推舟、甚至有意让邵景劫了。

看来裴先生和鼎爷未必如表面一团和气。

——这场抢劫案件追不追究、怎么追究,主动权在裴先生手里,也算拿捏了鼎爷的把柄。

丁余海估计被他问得受不了,没吃两口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裴彦也跟着站起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丁余海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道:“裴先生信任大家,没在这里安任何监控和录音,但这里远不止我们两个人,不代表我们今天聊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裴彦和他接触过几回,也知道丁余海看似一板一眼,骨子里却是难得的老好人,如今说出这句话,已经是被逼无奈了。

裴彦也不想过于为难他,只是除了问丁余海,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人去说这些。

裴彦劝慰道:“今天是我逼着问你的,之后有什么责任,往我身上推就行。”大不了和裴先生闹翻了,再另谋出路就是。

丁余海奇怪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担心你。”

裴彦:“……啊?”

大概是在西岛亲力亲为带了一个多月的孩子,丁余海父爱泛滥,一开口也像个老父亲似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也不要逞一时意气,总去惹裴先生不快。”

丁余海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个月前,裴彦获得自由不到半小时,就一刀把袁道光捅进医院,然后被裴先生关禁闭那段。

裴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同他解释,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有点多,只能把话头带回最开始:“我最后想问的是,你知道韩驰去哪了吗?”

丁余海不假思索:“有个国外的项目指名要他去做,听说是要去个三年五载。”

裴时景当初说韩驰死了,裴彦只信了五六分,如今听丁余海这么说,他已经八九分确定,韩驰确实被暗中处理掉了。至于什么出国三年五载,大概就是裴先生给其他人明面上的说法了,真要是三五年过去,还有几个还记得韩驰,大不了三年又三年,这个人便永远回不来了。

***

第二天裴先生来了别墅,他伤势基本恢复,行动如常,甚至在其他人眼里都看不出受过腿伤。

上午的时候,金诠、齐骏、丁余海和袁道平四人轮流去书房汇报工作。

裴彦昨夜睡得有些晚,只在用早餐的时候注意到会客厅四位都到齐了,也不知道具体来做什么,不过想来与他干系不大,吃完饭继续上去补觉。

他这一觉直接把午饭睡过去,下午的时候四人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裴先生。

裴彦不知道裴先生早上便到了,下楼看到裴含境,还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来了?”

裴含境坐在沙发上,手边还放着一沓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表格和数字,他按了按眉心:“我倒想多歇几天,奈何总有人催着我来干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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