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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就因为你爸是黑社会,你就有特权吗?所有人都要让着你吗?!”
他提着书包的手心隐隐作痛,前两天被打的手板还未恢复,今天擦完黑板后洗手,沾了水又有些发炎。
他想,就因为我爸是黑社会,我就要忍受这些吗?家教课永远做不完的习题,母亲不切实际的苛求,同学莫名其妙的责难——他们畏惧他,但畏惧的又不是他。
他第一次和人打架,他看过许多场打架,也让许多人替他打架,但自己却没什么打架的经验,被打肿了一只眼睛。
他没敢回家,先去了奶茶店二楼。
彭嵘接到消息,很快赶来,他找来冰块替他敷眼睛:“打得有点重,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做好心理准备。”
姜浩也来了,他头一回看徐堰这幅狼狈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徐堰没理会他,对彭嵘道:“谢谢。”又想起来,前段时间他告诉所有人解散组织的决定,没想到对方还愿意来帮自己,“不好意思,这半个月让你们没有钱拿。”
姜浩:“啊……说来也是,当初说什么‘核完账就联系你们’,现在倒好,我连新球鞋都买不起了。”
彭嵘忍无可忍打了姜浩一拳,打得对方嗷嗷直叫,他说:“本来帮你忙就不是为了赚这点钱。”
看徐堰一脸茫然,姜浩笑作一团:“我刚才开玩笑的,球鞋新的旧的什么不能穿。大家都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卷进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家里老头还不知道怎么念叨我呢。”
徐堰似有动容:“那你以后可能还是要被念叨了。”他想扯开一个笑,但没能成功,“我决定继续干下去,但不强求你们帮我。你们如果愿意来,以后该有的钱我会一分不差给你们,如果不愿意,我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彭嵘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阿军吗?”
徐堰:“有一部分原因,但不全是。”
彭嵘:“我知道你重感情,也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只要你能让事情在可控范围内,我觉得没问题。”
徐堰说:“我会的。”
姜浩半是无奈道:“你们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不么。”
徐堰冲他笑笑:“谢谢。”
姜浩连连摆手:“可别这样,都不像你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彭嵘:“之后怎么办,有什么具体一点的方案吗?”
徐堰:“还是做解决学生纠纷的生意,打架斗殴,被抓住会开除学籍,就让它不会被抓住,或者就算被抓住也不能如何。法不责众,一件事情牵扯的人越多就越安全,一方面做好出入记账,尽可能保留信息和证据,另一方面吸纳合适的人,不仅仅是帮忙打架的人,也需要能够接待雇主、拥有学校老师关系、发生意外处理后续的人,比如有些被收保护费的学生,可以让他们帮忙做一些打探消息的事情。”
姜浩插嘴:“搞这么大规模出来,让你爸知道怎么办?”
徐堰眼神沉了沉:“我不会让他知道。”
用来敷眼睛的冰块化得差不多,彭嵘下楼去要新的冰袋。姜浩看着他青了的眼眶,挪着凳子凑近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知道那个阿光,你放心,这个月他不会出现在学校。”
徐堰不想牵扯其他人:“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处理。”
姜浩:“啊?可我来之前已经把他蒙头揍了一顿,下次你早点说呗。”
徐堰:“……”
姜浩:“阿嵘不知道这事,你别告诉他。”又说,“我又不收你钱,就当我们俩的秘密。”
徐堰沉默了会儿,说:“你要真想帮我,不如教我怎么打架。”
彭嵘拿着冰袋进来,只听到最后一句,问他:“你要和谁打架?”
徐堰想起姜浩方才的嘱托,岔开话题:“不是打架,就学一点防身。”
彭嵘:“防身去上搏击课,不要和他学坏了。”
姜浩很是不满:“跟我怎么就是学坏了,我偏要教,明天放学就来体育馆找我。”
彭嵘把新的冰袋敷到他眼睛上:“不差这一时半会,等脸上的伤养好,下个月我们一起教你。”
徐堰心中感激,说:“好。”
徐堰回到家,客厅里没有任何人。今天曹老师家里有事,没来上家教课,母亲则因为上次情绪过于激动,被送去接受心理疏导,家里的菲佣也已经歇下,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伤。
徐堰松了口气,睡前又拿冰块敷了会儿眼睛,希望自己的伤快点恢复。
不知是否一夜求神告佛起了效用,第二天早起上学,徐堰眼眶的青紫已消褪大半,不仔细去看时已看不大清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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