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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打开,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徐堰和顾衍越。
地下光线不是很好,徐堰定睛去看,才认出坐着的那个男人——此人年纪五十上下,正是从小接他上下学的司机,他甚至要喊对方一声李叔。
半个小时前,顾衍越说要带他来一个地方,说是走漏消息的那人查了出来,只是身份特殊,下面人不好擅自处理。
李叔是从徐淮盛时期开始,跟了他们家十几年的老人,和徐家兄弟都算熟稔,地位的确非同一般。
看见来人是徐堰,男人求救般的目光投了过来。
顾衍越从一旁站着的下属手里接过一本册子,随意拨弄着,里面记载着男人近一个月来的通话记录和账单往来,他声音没什么情绪:“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还要替别人卖命。”
身后挟制他的人松开了手,男人腿一软,扑倒在地,跪了下来。
李叔哆嗦着身体,两行泪顺脸颊上的纹路流了下来,泣不成声道:“儿子病了,他才二十岁,只有他们能找来人救,不是钱的问题。”
他跟了徐淮盛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做这一行的从来就没什么善男信女,背叛徐家的那一刻,就应当能想到自己的结局。
徐堰看着地上趴伏着的男人,想起了徐淮盛,可徐淮盛不会为他这么做,他也不会为任何人这么做,他想象不到这种感情。
徐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我未必帮不了你。”又说,“我倒了,他们的承诺作不作数还是两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救你儿子,你和徐家牵连已深,树倒猢狲散,自己却不一定落得好。”
李叔抬了头,怔在原地。
徐堰:“你不是想不到这层,只是关心则乱。”
李叔哽咽了,他整个人身体弓起,颤抖着将额头贴上地面:“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堰闭了闭眼,没有讲话,顾衍越打了个手势,便有人将男人蒙住眼睛,带到了隔壁房间。
徐堰收回目光,往楼梯的方向走:“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没必要多此一举。”
顾衍越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毕竟是跟了你多年的司机,人没了,总得有个交代。”
两人一道上了楼,徐堰看向对方侧脸,眼神里若有所思。
他原本动了用阿泓的心思,顾衍越这些年势力越来越大,隐隐压过孙晁一头,加上消息走漏这件事,让他猜疑心起,便想找个人来分权——只是如今看来,顾衍越确实最合他心意,事情做得漂亮,知道他的忌讳,也不会越界。
来到停车场,顾衍越上了驾驶位,徐堰坐副驾。
黑色轿车一路驶出工业园区。
今天做的事情不怎么好摆上明面,顾衍越开了辆最低调的轿车,车里有些热,徐堰又是第一回上这辆车,正在一旁琢磨空调怎么开。
顾衍越帮他把空调打开,中控台本就不大,两人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一处,顺势捏了捏对方指尖。
徐堰心情不差,打蛇随棍上,握住了对方的手。
顾衍越顺着力道握了回去,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说道:“赌牌拿下来了。”
徐堰抬了眼:“他们没有闹事?”
他心中意外,原本以为会闹上一闹,毕竟五家赌场的管事都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物,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如今要去拿一家的赌牌,威胁到各自的利益,其余几家未必会坐视不管。他甚至已经想到一群人联合起来找他要说法的场面了,如今却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顾衍越轻描淡写道:“还好。”
徐堰心中好奇:“怎么解决的?”
顾衍越只是说:“南坪赌场比起其他几家规模小些,这些年又一直在烧钱,能干事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关门歇业也不会妨碍什么。”
徐堰也知道这些,只是那边的人不好处理,再说五张赌牌总得物尽其用,要他们撑场面,每年多花这点钱倒也无所谓:“他家管事昊哥可不是好相与的。”
顾衍越:“昊哥下面有个副手,他这些年光顾着娶小老婆了,赌场的事都是副手在管。”顿了顿,“副手本事不小,南坪这个盘子在别人手里熬不到今天,他拆东补西,虽然年年亏损,却也勉强应付的过来。只是赌场不赚钱,他又是副手,大头都被昊哥拿了,分到他手里的其实没多少,这些年约莫也有了分家的心思,所以花点钱就解决了。”
徐堰偏过脸来,目露赞许。
顾衍越继续道:“没了副手,剩下一个昊哥,又是多年不曾理事,没有人听他的,不过是个光杆司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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