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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轻声安抚道:“这里很安全,不要害怕,你已经拥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人来伤害你。”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握着叶书存的手,说过同样的话。

徐堰的眼睛一点点聚焦,松开了紧咬的齿关,看向那人的侧脸。

梦中出现过千万遍的少年长大成人,来到他面前,昏暗的房间里,他目光平和地注视着他,用温热的指腹抹去他唇角的血迹。

徐堰因为方才的挣扎不住喘着气,口腔里还残余血的味道,他闭了闭眼,待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挣脱对方的怀抱。

叶书存说:“伸手。”

徐堰一怔,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叶书存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将一条白色的丝巾缠绕在他手腕上,盖住了那道血痕。

徐堰回过神,想要甩开对方,反倒被拉了一把,从床上带着站了起来。

叶书存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掌心传来的力量温柔而坚定,他一时竟忘记挣扎,被带着走出了房间,亦步亦趋来到楼下,上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

车辆向前行驶,穿过隧道和桥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划过眼前,车里没有人说话。

来到海岸边,踩上木质的栈道,迎面而来咸湿的海风,徐堰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如同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夜晚海鸥大都已经归巢,只有零星几只在附近盘旋。

海浪翻卷,一艘木制游船停靠在岸边,船后系一小船,撑船的船夫便在这艘拖梢船中。

叶书存先他一步上了船,向他伸出手。

徐堰回头看了看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又看了眼黑沉沉的海面,犹豫许久,直至余光瞥见他右手手腕上的齿痕,以及凝固了的血迹,才小心翼翼握住了对方的手。

上船那刻,重力失衡的船身重重晃了下,徐堰趔趄了一步,叶书存扶住他腰侧,帮他稳住了身体,没有摔倒。

徐堰后退两步,躲开了他接下来的碰触,安安静静坐在船尾的一个角落,和叶书存之间隔了一张方桌。

他推开窗户看了会儿海面,船正向不远处一个小岛驶去,海水翻卷出白色的泡沫,拍打在船舷两侧。夜晚的海风夹杂些许寒意,他身上穿得不多,被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他缩了缩身体,低着头,双手交叠环抱住自己。

徐堰一连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在摇晃的船上坐了会儿,如今困意袭来,不住地点头。

就在他脑袋越垂越低,即将撞上木桌的时候,一只手掌托住了他的额头。

叶书存不知何时坐到他身侧,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肩上。

徐堰掀了下眼皮,他不想被人施舍,伸手把衣服扯了下去,被紧随而来的海风吹了个寒颤。

叶书存从旁边找来一条毛毯,将他裹了一圈,徐堰打了个喷嚏,实在有些冷了,加上困意上涌,这一回没再拒绝。

船只随着水流飘荡,潮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嗅到身侧熟悉又安心的气味,昏昏沉沉间,徐堰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终于没有抵御过倦意,合上眼,倚靠着对方肩膀睡了过去。

***

徐堰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天色已经大亮,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境。

要不是看见手腕上缠绕着的白色丝巾。

他定了定神,解下那条丝巾,起身打开柜子,那柄匕首不见踪影。

低头一看,衣服上还沾着橙汁留下的污渍,是昨天他砸杯子的时候不慎滴落的。

他推开卧室的门,一路下了楼,在客厅遇见前来探视的徐煜,看了眼日历,才后知后觉今天是休息日。

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徐堰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他会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徐煜却也立即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是邵书存,他早年便从郑临斌口中得知两人间的那些纠葛,这一回对方来徐堰家中探望,也算是他默许过后的结果,毕竟自己这个弟弟状态实在太差,但凡能劝他走出来的,不论什么人都该试上一试。

徐煜反问道:“你和顾衍越吵架,难道不是为了他?”据说这一次闹矛盾严重到直接把人关禁闭了,否则也不至于绕老大一圈到靠这位来劝。

徐堰错开了视线:“有关系,但没那么重要。”

徐煜走近了,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只见一夜过去黑眼圈都淡了不少:“你这气色不是好很多了,他可比詹医生好用。”

徐堰打断道:“别再找他了。”

徐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订婚宴安排在下个月月初,就在东澳港边上的临江仙,你有什么想邀请的朋友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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