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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越一脚刹车下去,黎暄没系安全带,险些从后座摔出来,额头磕上前排座椅靠背,痛得他呲牙裂嘴。
顾衍越转过头,定定看着他:“我不在乎,对错、道德,还有你所谓的非议,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黎暄看到他眼中那无可动摇的坚定,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
西澳港项目结束,徐堰和宋幼琳公开宣布离婚。
姚宗煦主动申请卸任金湾总督察,离开途中经过一条山道,暴雨造成山体滑坡,车辆坠落悬崖,警方尚在搜救中。
卫老前段时间病过一场,如今身体稍稍好些,徐堰抽了空前来探望。
卫老听说了洪毅和姚宗煦的事情,感慨道:“他或许是下一个徐淮盛。”
徐堰心情有些复杂:“这世上早就容不下徐淮盛了。”
卫老缓缓摇了摇头:“倒也未必。”
卫老大病初愈,精力不济,说话也不甚有力气,两人聊了没几句,徐堰担心他身体不适,便主动告辞。
徐堰回到家,房间没有开灯,他想要摸索开关,被来人握住了手。
顾衍越牵着他往前走,黑暗中,唯有餐桌上一点烛火明灭。
银制的餐刀反射着冷光。
顾衍越的目光隔着烛火望了过来,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徐堰这才后知后觉,今天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
黑暗如潮水,侵蚀整片空间。
如果错误的道路注定无法回头,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至少还有一个人陪他一起走下去。
他回握住了那只手,手心传来的温度似乎能够驱散寒冷。
他再一次想起顾衍越胸口的纹身。
今夜没有月亮。
那轮月亮同他一道坠入黑暗。
从此,漫漫长夜,再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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