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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誉侧头看向胡靖竹的眼睛,胡靖竹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却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为何,像是被看穿的感觉。

他一直都觉得,谢誉从中举到现在只短短三年便至三品官员,城府深不可测。

谢誉轻笑一声,“自然。”

胡靖竹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宣王回京后前往崇华殿面见陛下,陛下忧心他已年二十有八却一直未娶,准备赐婚于宣王呢。”

谢誉似乎对这赐婚之事相当有兴趣,声音微扬:“哦?胡侍郎消息竟如此灵通,谢某斗胆,不知侍郎可知赐婚于哪家的小姐?”

胡靖竹稍稍压低了声音,“那可是当今京城有名的才女啊——柳家的大小姐柳若宜。”

“柳家?可是指挥使的爱女?”谢誉讶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呀,大襄两京一十三省,多少权贵世家子弟对柳家小姐求之不得,陛下这婚说赐就赐,柳小姐终身大事既定,想必新婚欣喜之余,要一尝离乡悲苦之味了。”胡靖竹叹着,惋惜道。

嫁与皇亲,何来欣喜?谢誉不答,片刻才道:“或许吧。”

至琼林苑,胡靖竹才与谢誉道了回见,谢誉倒也乐得甩掉了这一心怀鬼胎的话唠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胡靖竹是一个如此健谈的人?

琼林宴午时开宴,待走完流程,便是参宴官员相互敬酒或与进士们结交的自由时间。

谢誉对来往官员都表现得淡淡的,敬酒便喝,若有进士欲与之交谈,便三言两语二句,言可以来谢府递上拜帖,必好茶相待。倒是礼部员外郎萧若天前来,边饮边道:“不知这琼林宴礼部安排地可还合谢大人心意?”

谢誉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没醉,道:“谢某素来随遇而安,要合陛下的心意才好。”

他清楚这萧若天多半是想从自己这里试探兴庆帝的意思,毕竟现下朝中确实有不少人认为见锦衣卫如面圣,见都察院知圣心。

只是君心难测,他只是帮兴庆帝办事,万没有知圣心的程度。

“谢大人这话说的,”萧若天又给他倒了盏酒,“如今朝中当属谢大人最炙手可热,下官这可是排了会子队才见缝插针过来与大人敬酒的,大人,我干了,您随意。”

谢誉的指尖摩挲酒盏,饮酒后的耳染上了些许红,消减了些平日里的锐气,他微眯了眼睛,道:“员外郎如此酒量,谢某自愧不如。”

萧若天见谢誉不喝,也不好意思多劝,只道:“莫非是今日酒水过烈?不应该啊,礼部这回用的宫中的屠苏酒,怎么指挥使喝不了,那几位将军也是,现在连谢大人也…”

酒盏被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谢誉似是想到了什么,礼貌一笑:“或许吧,谢某确实不胜酒力,员外郎请自便吧。”

“喂!谢大人...”萧若天看着谢誉离开的背影,想着,难道真是这次的屠苏酿得不好?

谢誉在琼林苑后的园林里散着酒气,略微慢着脚步,路过的宫女太监也觉不出来旁的什么,低着头说着“大人万安”便匆匆离去。

申时已过,殿前歌舞之声不绝,后苑被趁得尤显冷清。假山奇石罗列,日光透过缝隙,在葳蕤草木之上绘出方圆的形状。

琼林苑不小,但能独自呆着的地方也屈指可数,谢誉边走边打量着楼台水榭,像是在赏景。

直至声音从身后响起,那人道:“春风好景,御前高朋满座,独宫苑深深,闲情雅致。大人前来此处,是为赏景,还是寻人?”

谢誉站定,却未转身,面上是意料之中的笑:“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应有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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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琼林宴始于宋代,宋徽宗时期,宴会的名字改为“闻喜宴”,而元、明、清时期则更名为“恩荣宴”,明清也不在琼林苑内设宴。

2.《永遇乐·落日熔金》李清照,原句“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第十章 笼络

碧落淡云遮日光,一时间,苑内只剩风吹草木的沙沙声。

谢誉微微仰首,静待回答。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身后之人才出声:“谢大人宴半离席,或不胜酒力,偏殿备了些上好的碧螺春,大人可一同前往?”

闻言,谢誉才转身面向来人,朝服下摆随风微扬起衣角。来人面容锋利英气,眉眼间是散不掉的杀伐果断之意。

谢誉笑容未散,“柳大人相邀,谢某乐意至极。”

桌上放着两盏茶,散着飘渺蒸腾的热气,白色一缕困在殿内,转瞬即逝。

谢誉扫了一眼茶盏,朝柳青礼展颜:“谢某敬佩柳大人已久,今日有幸相谈,喜不自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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