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1 / 1)
('
谢誉这就是这样。讲话妙语连珠,可以与任何人谈笑风生,轻而易举地感染他的情绪。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受得起所有的溺爱,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讨厌。
可是这样的谢誉,注定永远都不会只属于自己。
弈王府的时日匆匆而过,已到了四月。
霍明睿下了课,谢誉正盘算着今晚要不要带着袁祁去小池塘抓锦鲤,元淮生突然与他说道:“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上课了。”
“怎么了?”谢誉问,“好端端地怎么就要回家了?”
元淮生无奈道:“是楚国公府的那个臭小子,听说我来弈王府一百个不愿意,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楚国公跟陛下说让我国公府去跟他一起读书。”
“楚山存啊,我知道这人,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他却像个无赖。”谢誉笑道,“回去也挺好,楚国公府应该挺大的吧?”
元淮生回答:“大,你要是去了应该能找到不少好玩的东西。”
“既然如此,以后我要是去了,你得帮我引路。”谢誉说道,“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元淮生道:“戌时一刻。”
谢誉火速收拾了书:“那我先去给你找点路上吃的零嘴。戌时见。”
“是我走又不是你走,你急什么?”元淮生打趣着。
“你这走了,下次我们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谢誉道,“我少说得有大半年没法离开这个地方吧。”
弈王府虽好,可是还是家里更好,家里有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还有吃不完的点心。谢誉盘算着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休沐回家。
夜幕降临,谢誉与元淮生道了别,一步一晃地在弈王府里走着。
月明星稀,弈王府深邃静谧。谢誉走在池塘边,四月还没有荷花,烂掉的莲蓬有些飘浮在水面上,应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显得格外荒芜。
“有花堪折直须折...”谢誉可惜着那些莲子,喃喃道。
莲池像有什么感应一般,荡起了涟漪。
谢誉看得不真实,靠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走到池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狠狠往下一扯。
春日池水冰凉,浸透了谢誉的衣袍,他扑腾着想往上游,那人却抓着他沉沦。谢誉呛了水,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二人在水下厮打起来。你扯我一下,我拽你一下,当谢誉感觉快要断气了的时候,终是被带上了岸。
谢誉跪在地上咳着水,两眼昏花,卯足了劲儿往旁边的人身上狠狠一打。虽然手脚软绵绵的,可是力气还在。那人仿佛也被淹得不轻,生生受了谢誉这一拳。
“你谁啊!”谢誉缓过神后,没好气地说着。
那人捂着胸口喘着气,确认了眼前人真的只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少公子,片刻后才道:“抱歉,我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我就是路过。”谢誉眉头皱着,手里攥着衣袖,试图拧掉些水,“杀你?谁会在弈王府随便杀人?不想活了吧。”
谢誉打量着面前的人,衣服算不上好,像是下人的粗布麻衣,浸水之后颜色黑黢黢的,更显狼狈。谢誉问:“你是哪里的人?要不来我这沐浴过再回去当差吧,别冻着了。”
那人沉默了几息,回答道:“不劳烦少爷了。”
“你这样会受风寒的。”谢誉坚持道,“不用不好意思,我在这王府最起码还得上个半年的学,你要是想报答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带点儿新做的点心给我好了。”
谢誉半推半扯地把人拉回了住处。待他洗完,换上谢誉准备的新衣袍后,谢誉才发现此人其实身材挺拔修长,完全没了刚刚池子里出来时小乞丐的样子,年龄应该没比自己大多少,兴许是做错了事被罚到那里,不小心落了水吧。
“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谢誉问道,“我来这里一周多了,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王府那么大,哪儿那么容易遇见?”那人撇了脸回道:“多谢公子相助,吾名不足挂齿。”
谢誉了然:“好吧,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迫。若是有缘,下次再会吧。”
夜色隐去了那人的脸,离去的身影谢誉也并没有目送。
明月失色,烛光闪烁,萍水相逢,有缘无分。
第二十一章 糕点
四月过半,此时的王妃温无愁已经因为世子袁骞获罪禁足看押一事卧病。依照礼制,谢誉与李岱赢在王府作次子袁祁的伴读,应在每月十五这天前去拜见王妃。
温无愁眉目清丽,透露着江南的温婉柔和,如今坐于厅堂之上,面目苍白,似是因病痛而疲惫。卫鑫慈坐于另一边,粉装玉琢,风姿卓越。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