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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帝站在最前,背对百官,喜怒不形:“乔闻善,那你前日所说的吉星高照,莫非都是诓朕的?”
乔闻善怕得浑身发抖,声音却依旧洪亮:“回陛下,近来一周星宿确为吉兆,故霆霓云鼓皆为上天所示,近日恐有巨变!”
兴庆帝道:“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乔闻善跪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回陛下,臣冒死建议即刻回宫,以免天降灾厄于龙体,伤及我大襄之国本!”
“荒唐。”兴庆帝嗤笑,“祈福乃开国便有的礼制,朕此时回宫,如何与百姓交代?”
李长治位居百官之首,站在最前,他开口说:“陛下仁心醇厚,实乃江山黎民之大幸!”
既然李长治开了口,便让清流一派纷纷表示对兴庆帝的赞同。兴庆帝道:“乔闻善,此番不敬神灵之罪,祭祀结束之后,自行去领三十廷杖,平身。”
乔闻善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字一句道:“谢陛下隆恩。”
所有程序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兴庆帝在前面行祭祀之礼,庄严神秘。祭司宣读着祭文,向天地神灵表达着敬意和祈求,希望今年秋天百姓可以有一场盛大的秋收。身后的朝臣门穿着清一色的朝服,远远望去遐迩一体,面上虔诚却各怀鬼胎。
他们头上戴着乌纱帽,却没有人真正务民生。
临近午时,祝祷方才结束。接下来便由兴庆帝带领官员去用素斋,用完素斋,才算是完成祈福,届时各官员便可归家过节。
天空阴云密布,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狂风大作,队伍里回荡着衣袍拍打的声音。
兴庆帝的脚步放缓了些,风里似乎带着不祥的气息,他不免有了些紧张。兴庆帝想起乔闻善的说辞,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四周。
古寺青灯,路上草木葱茏。兴庆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偏头向墙边看去。
只见数名黑衣人影从暗处闪出,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杀意。
霎时间大雨如注,朝官们面面相觑,半数暗卫瞬间上前,鬼魅一般闪入人群之中。挟持朝官以作人质。兴庆帝心中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试图以皇威震慑对方。
冯陈惊慌失措地叫喊着:“锦衣卫呢!快护驾!”
暗卫们不为所动,他们身形如风,瞬间便欺身而近,似乎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兴庆帝虽反应迅速,却还是双全难敌四手。急风骤雨间,谢誉上前从人群侧面冲了过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扯过兴庆帝的肩膀,与兴庆帝双双倒在了地上,溅出的水花融入水洼,被大雨覆盖。
官员队伍中的武将正在与暗卫搏斗着,锦衣卫踏着青石路面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场闹剧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锦衣卫效率极高,两人一个地缚住刺客,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兴庆帝被谢誉扶着站起来,身上的龙袍已然湿透。他控制着场面道:“全部留活口,当场审讯,务必给朕问出实话。”
朝官们已经被宦官引着前往其他殿内避雨,每个人的背影都是狼狈的。谢誉站在兴庆帝身边,冯陈的徒弟陆影帮谢誉撑着伞,看他一脸苍白,便扶着他说:“谢大人,快跟着陛下与咱家一起去躲雨罢。”
谢誉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发软,脚步虚浮。陆影感觉谢大人整个人都是靠着自己在走,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累。好不容易被他半扶半揽着进了殿,谢誉坐在凳子上,脸色白中泛青,额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双唇毫无血色,周身簌簌发抖。
冯陈帮兴庆帝内室换上了新的衣衫,先兴庆帝来到大厅里见到谢誉与陆影,大吃一惊:“陆影,你身上怎么搞的!谢大人这是怎么了?”
谢誉只觉得浑身无力,头部眩晕,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背上冒出虚汗来,只觉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他颓然坐着,意识却十分清晰,可以十分清晰地听见冯陈和陆影的声音,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背上的疼痛。
陆影无措道:“师傅,我好好的,这应是谢大人的血...”
冯陈忧心忡忡地催促:“还不快去找太医,谢大人要是出了事,当心你的脑袋!”
陆影声音渐渐飘远:“现在就去。”
冯陈还在念叨着什么“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来”
好吵...谢誉脑内浮想联翩,好痛啊。
早知道这么痛,就不玩什么苦肉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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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礼制参考明朝永乐年后在天坛进行的祈谷礼和圜丘天祭,有私设与删改。
第二十四章 生气
因为救驾有功,谢誉被恩准回府养伤。谢誉离开恩谷寺之前,看到了在兴庆帝身边站着的柳青礼。二人交换了眼神,谢誉便乘上了离开恩谷寺的马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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