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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曾经没说清的事情,臣想不明白,想来问一问陛下。”

兴庆帝把御笔搁在一旁,十指交叠撑着下巴:“嗯,问吧。”

温谦抬眸对上兴庆帝好整以暇的目光,“我要廿日敬的解药。”

兴庆帝似乎觉得很有趣,盯着温谦看了很久,才悠悠说:“你想要,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拍了拍那御座的扶手:“包括这龙椅,朕都可以给你。”

“臣并非此意。”温谦道,“臣要那皇位又有何用。”

兴庆帝笑道:“朕又不是在试探你。你还看不出来吗,朕已年迈,只要朕驾崩,按照遗诏,你便是新皇。”

“名不正言不顺。”温谦如此说,“臣当不了皇帝,陛下,臣所求唯有解药一份。”

兴庆帝敛了笑,打量着面前年轻的将军,回忆着他十年前的样子,却发现实在是变了太多。他摇头:“这可有点难办。”

温谦不免疑惑:“为什么?”

“看来你在王府学的东西全都还给夫子了。”兴庆帝道,“鬼谷子三个不同的谋略和目标说的什么?”

“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

兴庆帝道:“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温谦停顿几息,又道:“您又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兴庆帝轻笑:“是他自己不留后路,你是在怪朕?”

温谦回答,“臣不敢。您就算是忌惮权力过剩,惩罚也已经够了。您吊着他的命这么多年,也该收手了。”

兴庆帝轻笑一声道,“他本来就是留着给你铺路的——温赋溢,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温皇后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帮你扫清了朝堂的阻碍,你现在告诉朕,你要棋子活着?”

温谦笑了出来:“臣一直记得。拜您畏惧卫将军势力所赐,被您扔去了江南,臣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才回到京城,如果不是在乱臣贼子手下卖命了那么多年,您估计根本想不起来臣这个儿子吧。”

兴庆帝却问:“既然你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又何必回京?你既想谢誉活着,这是求朕的态度?”

似乎是被问住了,大殿之上只剩兴庆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父皇。”

短短一言,兴庆帝闻声抬头,等待眼前人的下文。

“此物太过贵重。儿臣,物归原主。”

他从袖中拿出的是一块完整的虎符。

“臣在您让谢大人带来的匣子里找到了另一半的虎符。”温谦说,“这是臣的态度。”

兴庆帝开口:“用虎符调兵逼宫,以此拿到解药,岂不是更方便?”

温谦回答:“先君臣,后父子。您是一个好皇帝,臣也不愿做乱臣贼子。”

“谢誉比皇位还重要?”

“是,我愿他长命百岁。”温谦神色坚定,没有过动摇,自始至终他向皇帝要的都没有变过:“他有他的抱负,但求陛下救他。”

桌上两个半块虎符皆泛着寒光,兴庆帝双眸微眯,他面上的威仪未减,已经明晰温谦的答案。他淡声道:“真是能被你气死。”

“始祖命梁家研制出廿日敬,由此梁家世代皆为御医,协助皇帝把持重臣。梁森此时正在太医院当值,你自己去找他吧。”

第六十七章 心病

梁森从卧房出来时,温谦站在门外凭栏远眺。他顺着目光而去,总督府的山茶花开得旺盛,雪一样挡住了半片天。

梁森向他道:“总督,是否要进去?谢大人已经用过解药了。”

“等一会吧。”温谦犹豫片刻才道,“他现在怎么样?”

梁森摇了摇头:“未醒,但暂无大碍,接下来需要好好调理。微臣斗胆问总督一句,谢大人是否有用过别的药物压制过廿日敬?”

梁森一个问题把温谦问住了。温谦不断地在脑海中寻着蛛丝马迹,良久才忆起曾经见过的一个小瓷瓶,他拿手比划着大小:“一种白色的药丸,不知道算不算。”

梁森回答:“药效凶猛,造成的亏空无法根除,加之廿日敬本身作用霸道,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呈现无胃之脉。”

见温谦兀自忧思,梁森道:“总督放心,廿日敬已解,微臣会定期给谢大人送温补之药。另外...”

温谦投去目光,梁森干脆直言:“房事,不宜太过激烈,次数不宜过多。”

温谦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梁太医说的是。”

“那微臣先去煎药。谢大人睡得沉,总督也不必过于担忧。左不过几个时辰便会醒了。”

梁森离开时,树上的山茶花“啪”地一声掉了一整朵在地上,春风吹过,滚过一路纯白。

遥夜沉沉如水,温谦就在卧房里的桌上看着兵书,听到榻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他当即搁下书大步来到床边,轻声问着:“醒了,忧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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