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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蜀中的模样,自然地牵手、自然地拥抱,自然地参与着对方生活的每一个瞬间。似乎他们都没有思考过,这种相处的模式可以维持多久,只是他们都没有挑明这个话头,默契地装傻充愣。

“誓言或许飘渺,可我们不是。”温谦说道,“我知元归鸿的离世让你想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们都还在好好地活着。谢誉,未来没有定数,可每一个现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谢誉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这么沉重...”

温谦把他揽地紧了些,缓声道:“我们迟早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我想了很久,关于怎样消解你心里对于未知的恐惧。”

见他顿住了,谢誉询问:“那想出来了吗?”

温谦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也在害怕。因为我们都是凡人,人的一辈子都只是几十年。我们或多或少对未来有焦虑、有恐惧,但是担忧于事无补,它改变不了明天,反而会影响今天。”

“我知道。”谢誉轻声道,“我们便各退一步吧。”

温谦心领神会。

油灯长明,两绺乌发被收进香囊。谢誉侧躺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怎地只弄了一个?”

“足够了,我去弄点花样,让你日日都能看见。”温谦把那香囊收好,才回来躺下,“睡吧,明天还要上朝。”

谢誉问:“你从我府里去?”

温谦伸手抱他:“不可以吗?”

“可以。”谢誉翻了个身背对他,顺势进了温谦的怀里,他道:“就是怕总督被人抓着小辫儿。”

温谦笑了一声:“我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就是不知道谢大人敢不敢。”

谢誉轻哼道:“幼稚,睡觉。”

乔贵人的孩子将满月,加之鎏花节临近,礼部忙得晕头转向,直到兴庆帝传召,谢誉才踏出礼部的门。

算起来,近一月来除了上朝,兴庆帝很少传召他。既兼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和礼部尚书二职,朝堂上对他会不会入内阁也渐渐有了猜测。

兴庆帝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礼部可还习惯?”

谢誉垂下眼睛:“位高权重,臣惶恐。”

“朕还能吃了你?”兴庆帝面上带笑,“知道礼部要办的事情多,故甚少传召你。近日喊你来,是有件事需要问你的意见。”

“陛下厚爱,臣洗耳恭听。”

兴庆帝放下了笔,直言道:“袁哲前两日与朕提起夫子之事,他想让你去教他,不知谢卿可愿意?”

谢誉不禁讶然:“臣资历尚浅...”

“倒是与资历无关。他既觉得可以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你去管管他也无妨。”兴庆帝道,“只不过那小子自小并非在宫里长大,怕是要让你费一番功夫。”

话已至此,谢誉只能道:“臣...定然全力以赴。”

兴庆帝点了头:“鎏花节过了便去学海殿吧。”

兴庆七年的鎏花节正逢贵人乔氏诞下的皇子满月,兴庆帝下旨晋升为嫔,于皇子满月之日行册封礼,其父乔闻善由钦天监副使升为正使,六月初一上任。

百官从恩谷寺离去时,除了恭贺乔家父女承蒙皇恩,私下里对新太子也逐渐有了猜测。

人云亦云,当今陛下子嗣微薄,三殿下为外族所生,四殿下尚才满月。如今又有了任谢大人为三殿下之夫子的风声,莫非这大襄往后的皇帝里都要流着外族的血?

即便是鎏花节三日休沐,上奏的折子也是不见减少,明里暗里地谏言外族虎视眈眈,为防百姓惶恐,保山河安乐,我襄国应做足完全准备抵御外敌。

兴庆帝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小把戏,却仍然一副暧昧的态度,只道狄戎将将平息,国库并不丰盈。对上奏的言外之意置之不理。

不过这些在鎏花节的三日休沐里都被隔绝在了谢府之外。即将入夏,府中池里已经有了那小荷的尖尖角。谢誉让潘邵在苑里挪了个摇椅,本想留着闲来无事的时候乘凉,却没成想便宜了这位隔三差五就要来谢府折腾一回的将军。

温谦躺在那摇椅上晃得吱呀响。即将入夏,暑热本就燥人,谢誉被他吵得有气没处发,狼毫笔往石桌上一搁,指桑骂槐:“蝉鸣,吵死了。”

温谦听到他开口,腿一伸踩在地上,稳住了摇椅。他凝神听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谢大人,府上哪来的蝉鸣,你这是嫌我呢。”

谢誉揉了揉后颈,没有给温谦分去眼神:“怎会?总督有闲情逸致享受休沐,我实在羡慕。”

温谦笑着下了摇椅,上前来帮他捏肩膀,哄着说:“大人夙兴夜寐,好生辛劳。小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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