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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如何不想去曲周广宗?”乔琰依然坐在板车上,掩唇咳嗽了两声,“只是阿兄唯恐巨鹿与广平交界之处战乱频频,于我病情无益,倒是这下曲阳一带在地公将军威名之下处处安定,是个好去处。”
“这倒的确是这麽回事。”那小渠帅回道。
他们这儿可稳当了!
他瞧着乔琰这副病弱之态不像作僞,心中很是感慨徐福这当兄长的不容易,又在此时忽然将目光落到了典韦的身上。
这位从体格到气势可都不像个寻常人!
“不知这位是……?”他见对方虽看起来有那麽几分兇相,却在他有意以气势相迫的时候,只茫然地朝他看来,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心了。
典韦这趟连他那最趁手的重戟都没带,谁让扛上那武器,谁也不相信他是个寻常的来投之人,也就是为了确保不必空手作战,带着把剑而已。
一听那小渠帅这样问,他当即咧嘴一笑:“我就是听说这当黄巾能吃饱饭,先前跟这些小儿一道行路,他们没少嫌我吃得多。都说什麽这车粮食是要用来送给你们的。我还寻思,反正我是要来投的,提前吃了也没甚关系。”
“……”典韦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给小渠帅都听沉默了。
他朝着这些个前来投靠的游侠看去,见到他们脸上分明颇有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心想这里面竟还混进来了个混世魔王。
不过能吃……倒也不算大问题。
以他这块头若是能打的话,有足够的勇武,就算吃上个人的分量也无妨。
这种只求吃个饱饭的家伙也无疑是最容易掌控的。
在小渠帅着人跟典韦比斗了一番后,他的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
“虎将,当真是虎将之姿!”他甚至旋即就找上了张宝陈说此事,说的正是典韦。
张宝在张氏三兄弟中能得张角委派这看守下曲阳的责任,的确也不失为个稳重之人。
听了这话,他也并未因为那小渠帅喜形于色的赞叹而惊喜,只是回问道:
“确定没什麽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阵子接到兄长的信,提及他的身体状态欠佳,张宝近来时常有种心神不宁之感,只是周遭响应他们的呼声不小,上一任巨鹿太守又早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按理来说只要前线未败,便不该有什麽问题才对。
想归这样想,他现在还是不例外地先做了个例行询问。
“应当没什麽问题,他们还带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女郎,想求地公将军赐予神符治病,我看那做兄长的关切之意不似作僞。”小渠帅信誓旦旦地回道。
可他又哪里知道,徐福这可不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切,分明是粉丝对偶像的照顾。
张宝显然对他这回答并未全然放下心来,又问道:“那我此前让你留意西边和南边的动静如何了?”
他拍着胸脯回道:“渠帅大可放心,自从您让我多加留意我便未曾有一日松懈过,不过说来,那洛阳八关封锁,有胆量放出来除贼的也不过就是那麽三两支队伍而已,如今各线交战的情况也尽在大贤良师的掌控之中,将军此举是否杞人忧天了……”
他话还没说完,腿上就挨了张宝一脚。
张宝皱眉喝道:“你懂什麽,卢植那老儒生既是我大哥都要谨慎对待的,此番招数绝不少,下曲阳今日太平不错,又不代表明日不会有朝廷兵马来袭,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你看看如何与我大哥交代。”
“至于你说的那虎将……”张宝将小渠帅说给他听的那些个信息分析了一通,确实没听出什麽问题来,将注意力分出了几分在他所描述的典韦身上,“你明日将他带来给我看看。”
可他大概是等不到见到典韦的时候的。
这潜入下曲阳之事,和乔琰当时在梁仲宁手下当差并不太像。
因为这并没有一个通过战绩或者说起码有一段时日的相处来获取信任的过程!
而是在将人送入了城中之后,一旦让皇甫嵩自鼓城山上见到他们于城中竖起的信号,便径直在夜间来袭。
正要一个速战速决!
乔琰他们这一行人,因为典韦这个虎将和徐福这个能高谈阔论两句太平道精要的,得了那渠帅的亲眼,安排了个足够将他们安顿下来的城中院落。
而一合上了门,她便从那病恹恹的状态恢複了过来,筹谋起了夜间行动的计划。
她如今的体质是比此前大有好转是不错,也能让她在济水之滨挥动皇甫嵩的佩剑,斩下波才的头颅,但乔琰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以她现在的本事,若是真让她去跟人硬碰硬,那实在是跟自找死路也没什麽区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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