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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放肆的是你,你们若只是为了来寻杨帅,何必将你等的亲卫下属带上这许多!”徐晃含怒说道,“若非做贼心虚,且有夺权之望,何必如此!”
他抄起手边的开山斧,指向了韩暹的方向,“诸位弟兄中如有信我徐晃为人的,随我一同拿下此三人,取其人头安杨帅在天之灵。”
在这等能吃饱饭就已是了不得大事的时候,徐晃的号召力可绝不只是在他的人品上。
他本人更是为给杨奉报仇,当先一步朝着韩暹扑了过去。
虎虎生风的开山大斧,在袭击敌人的时候无疑是敌方的噩梦,但若是袭向自己呢?
韩暹自以为自己带上了足够的侍从守卫在侧,怎麽都该当是个安全对人发难的环境。
但有徐晃持斧当先,有徐晃的巡防随从一道涌来,又有这更愿意相信徐晃所言是真的诸多杨奉部从随即迫近,他还来不及做出多少反抗的举动,就已经被徐晃给一斧头砍掉了脑袋。
郭太和李乐二人也不曾讨得到好,不过须臾也被另外的白波贼给拿了下来。
李乐本就不是个胆子极大的,在这连番的打击,尤其是韩暹之死面前,又哪里还能让自己保持住平静,当即就将郭太是这刺杀杨奉之事主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吐露了出来。
他语带惊惧,为求一条生路,话说得却并不算含糊。
这前因后果,尤其是郭太如何让人藏身于灵堂内,都被他在此时说得清清楚楚。
这显然也不是在仓促之间瞎掰出来的。
“你以为你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我,你自己就能讨得了好了吗?”郭太冷冷地朝着李乐看去,说道。
他还真讨不了好,
因为他和郭太被一道押到了杨奉的尸体跟前,而后被一道夺去了性命。
而这三人既死,要将郭太、李乐和韩暹三人的部从所造成的骚动给镇压下去,对于徐晃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做到的事情。
谁让这些人的人数在杨奉旧部面前一点也不占优势,在统帅都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他们更没有非要为其报仇而跟徐晃敌对的必要。
可造成此番动乱的罪魁祸首伏诛之后,徐晃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状态。
他自觉自己是当不得这山中贼寇的老大的。
此前协助杨奉的时候还好说,他充其量也就是为杨奉做事报恩而已。
但若是去当这千人的头头……
这些落草为寇的人里,有诚然身不由己的,却也有觉得劫掠之事乃是不劳而获、正对胃口的,徐晃不像是杨奉一般,能过得去这个心里的门槛。
也正因为如此,在将杨奉妥善安葬后,徐晃一边派人先将食粮分发了下去,以免此地出现什麽动乱的情况,一边坐在山岗上发起了呆。
恰在此时,他忽然听到有人来报,在营寨之外有人求见。
“是什麽人?”若是寻常人到访,这前来寻他的人不必露出这等讶然之中兼具惊惶的表情。
徐晃随即听到了个让他不曾料到的回答,“是褚燕。”
褚燕!
跟他们之间交手多次的褚燕,因其隶属于乐平侯麾下,但凡他换一个时间来此,再有什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则,在他身上大概都是不适用的。
偏偏值此时候,徐晃刚经历了这等变故,多少也有些乱了方寸,只强作镇定地让人将褚燕带了进来,以看起来无事发生的样子迎接了他。
一个是引领黑山军的统帅,一个是目前白波贼中不出差错便能上位的首领,会面的气氛却看起来有些正直。
褚燕朝着徐晃看去,并未错过他脸上的紧绷神色。
在他们潜伏于山上远远望着此地的人手惊觉此地动乱,飞快下山报与乔侯之后,褚燕便自告奋勇地自荐要上山来劝降。
他此前就想向乔琰证明自己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意识到乔琰的本事绝不只限于乐平一县之地后更是如此。
那麽除却山地战之外——
便是这等时候了。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具有劝说的实例说服效果。
当然,像张牛角这种也算,不过想想也知道,乔侯肯定是不乐意让他来做这种事情的。
这家伙现在还在抄书呢。
“我此来,是给你徐公明指一条明路的。”褚燕收回了看向周遭的目光,转回到了徐晃的脸上。
“你若只是要说这个的,不如趁早离开。”徐晃冷声回道。
“何必这麽果断拒绝,我只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跟你说说,为何我们会效忠于乐平侯。”
褚燕顿了顿又问道,“还是说,你自觉这占山为王也正是一条绝佳的发展之路,反正白波谷地形複杂,你又比你那老上司有本事得多,出便是河东平原,回就是山陵拱卫之地,此等局势下足以保全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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