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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这再度被人翻起的旧账,在这左谷蠡王这里做出何种反应,乔琰已经一夹马腹,朝着前方的行军队伍直追而去。
可也正是这等看似轻拿轻放,实则屠刀悬置于头顶的状态,让这本有反心的左谷蠡王越发神慌意乱。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郭嘉在旁说道:“君侯既要赠予你新的礼物,作为并州境内的归降部族,你是否也应当做出些回礼才对?”
“……是,是吧?”以左谷蠡王所见,这乔侯所率领的部从,与先前来美稷城中征兵的队伍所表现出的气势截然不同。
若是那鲜卑还在檀石槐的领导下,说不定还能做出些反击,可若只是魁头等人的领导,这便是另一回事了。
再说,谁又会想到,在大汉内部的天灾面前,他们竟然还能分出多余的人力来对鲜卑形成针对性的出兵打击!
那麽他就得做好準备,若是乔侯得胜而回,要赠与他另一个酒杯的时候该当做出何种反应了。
郭嘉趁势开口说道:“我有个建议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上一听?”
此时已经策马远去的乔琰完全可以料到郭嘉会搞出个什麽趁热打铁的举动,但当她出长城边界的时候,她回首所见,已无那些送行之人的身影。
只有一轮落日,跌坠在并州的土地上。
她一勒缰绳,再不回头地朝着北方而去。
出塞!杀胡!
第110章 赛音山达
但若是要更加準确地概括乔琰此番的路线,也不全然是直接往北。
这誓师出征容易,要一战打破魁头三兄弟的联合却没这样简单。
无论是那南匈奴的左谷蠡王还是远在洛阳的刘宏都觉得,乔琰选择在春季做出对鲜卑的反击,等同于是在大汉未有征兆的情况下对其发起进攻,打的是一个先机。
可要乔琰看来,魁头身死后与扶罗韩各自统兵数万,又与那轲比能对峙数十年的步度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漠北多出兇人,在而今的小冰河时期,北方物资越发匮乏的情况下,更是被时势和环境所逼迫,不得不出狠人。
此番行军的队伍驻扎在雁门——这也是近年来鲜卑走了昔日漠南匈奴旧道袭掠的方向,乔琰却不打算从此地出兵。
在誓师之前她和张辽谈过一次。
在乔琰带起了制作立体地图风气的情况下,张辽也做出了效仿。
因他世代居住于此,只是因为马邑之谋的失败让他的先祖从聂改姓为张,他纵然没有乔琰那等随时观摩立体地图的优势,却也能将云中、定襄、雁门这一带的地形给完全複刻出来。
包括苏木山与雁门山之间门,自平城往北的出口,包括定襄与阴山接邻之处的武要、武臯两处隘口,也包括如今的黄河河道所形成的云中前套平原。
阴山以北,便是如今的鲜卑盘踞之处。
走哪一条路线出阴山,就显得尤其重要。
走雁门北出太过直白了。
若是效昔日霍将军事,可以走代郡,如今的代郡太守正是那晋阳王氏王柔的胞弟王泽,和乔琰之间门也可算是有交情的,要暂时逾界借道,并不是一件不能做的事情。
若是稍往西偏些,那便是走定襄,自武要、武臯所设防的阴山峪口出击。
但乔琰细思之下觉得都不保险。
在先前的休屠各胡一战后,她曾经让人再出固阳道口,向着西北方向探去,在路上曾见鲜卑哨骑,对方更是比之休屠各要警惕不知多少,两方刚遇上便已迅速撤退,以这双方的距离和相似的快马脚程,绝难阻挡对方将消息回报给鲜卑单于。
固阳道是这种情况,定襄至代郡这一片呢?
交战的频频也就意味着互相滞留于此地的哨骑不在少数。
乔琰虽可确定自己不会在漠北迷路,却也不想让人早早做好防备。
如若,固阳道、武要塞、雁门代郡以北的山口都不适合作为奇兵突袭的位置,有没有可能从中道直入呢?
对此,乔琰和张辽达成了一致的认知,走白道口!
这也是一条元狩六年漠北之战中,卫大将军曾走过的路。
作为阴山山脉自鸡鹿塞、高阙、光禄塞后的第四处重要隘口,白道口自赵武灵王防备楼烦、林胡之时就在此地设立起了防线,但因道路远比固阳道难行,此地也少有胡人经行,直到元狩五年,匈奴铁骑才再一次经过此地入侵,又被随后的漠北之战打散了声息。
再下一次作为要塞,便是因为北魏至于隋唐时期的武川豪强军事集团驻扎于此。
但乔琰最为看重这里的,还是它处在固阳与雁门的中线上,正是此时她所率领的尖刀最合适插入的位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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