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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所经行之处,要麽是杀戮终结,要麽就是如魁头一般,被剑指着一路狂奔。
说不出的滑稽,也说不出的大快人心!
这或许只是一把剑,可在这种要命的威慑面前,他哪里还有思考如何翻盘的机会。
只有跑而已。
相比之下他那位三弟是要冷静些。
在并未被吕布锁定作为目标的情况下,步度根还能一边试图集合起衆人,一边自己也先努力离开这混乱的场所。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集合并不那麽容易做到。
四处踩踏的牛羊,扩散开的火势,以及因为汉军杀来而越发慌乱的鲜卑人群,将他的指令声都给压在了下头。
步度根环顾四周,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最该做的还是先撤离开这片火海。
好在汉军绝不可能有太大规模的队伍来袭,更不可能在此地打持久战,那麽等到火势熄灭之后,他们鲜卑的数万人聚集在一起,还能重新拧成一股在草原上的显赫势力。
该往何处撤?
火势是从南方烧过来的,难保在那个方向不会还有汉军滞留。北面都是湖泽地带确实更适合逃命,但不利于他收拢部从,东面正是吕布追击魁头和骞曼等人的方向,他再往那个方向去,难保不会因为对方杀了个回马枪而遭殃。
那只能往西走!
他向来果断,既已做了决定,便当即抢过了一匹马,召集起了从属亲卫后便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可当他策马狂奔出了一段后,他却清楚地听到,周遭传来的马蹄声好像并不只是他的下属跟来的声响。
这越来越醒目的声音,标志着正有一队骑兵在对他形成包抄。
对方的马匹绝不差,只在他稍一犹豫、试图听清对方袭来的方向的当口,这两方骑兵就已经追了上来。
不,追上来的并不只有骑兵而已。
还有数十道齐射而出的箭矢!
这些箭矢扎在了他前方的空地上,形成了一道直白要命的威胁。
“吁——”
步度根连忙勒紧了缰绳,警惕地朝着来人看去。
这是在是一个但凡他再往前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信号。
即便这些人飞快地在他的前方形成了合围,俨然是个捕捉或者谈判的架势,也并不能让他的眉头舒展开多少。
沦为阶下囚或者是死于此难之中,很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眼下的形式是,他并没有这个选择的余地。
下一刻,他便看到他面前的拦截阵列中出现了一道豁口,而在这豁口的位置,正有一人缓缓策马而出。
步度根的眼神不由一震。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太过有标志性特征的领头人物!
那竟是个年岁不过十四五的少女!
在这北地,有此等样貌的将领,除却那位年轻的并州牧绝没有旁人!
哪怕此时她不该出现在此地,也绝不影响步度根辨认出她的身份。
破晓天光自东方而来映照在她的脸上,也将她从容悠然的神情给映照得分明,形成了好一派得胜者的气势。
她以手中的马鞭朝着掌心拍了拍,朗声笑道:“从这漏口袋子里跑出来的,果然是条大鱼。不知足下是步度根还是魁头?”
不等步度根开口,她已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是谁都行吧。久闻大名,缘悭一面,如今倒是——”
“正是时候。”
第112章 牛羊岁贡
对乔琰来说,这自然是“正是时候”。
别看此时乃是个混乱局面,鲜卑大人与他们麾下的部从之间门,还是有着异常鲜明的区别的,就比如说在她眼前的步度根。
从衣着到部从拥趸的状态,到他在面对眼前危局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冷静,都不难看出,他着实可算是个人物。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在鲜卑部族中籍籍无名。
他没与被吕布追杀的那一队人一道离开,而是朝着她可追击的方向逃奔过来,简直是意外之喜。
只是对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步度根来说,就绝不是个好消息。
昔日檀石槐饮马弹汗山的时候,他也跟随着学了不少汉话。
他虽听不懂缘悭一面这样的高级词语,听懂乔琰把他当做一条被她捞起来的大鱼,总还是可以的。
被人视为网中猎物绝不是个什麽舒坦的感受,可在此时人为刀俎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被迫跟随乔琰一道往西离开,彻底作为一个短时间门内没法被族人救回的人质。
在这片草原上临时构建的营地中篝火燃起的时候,步度根终于开了口:“乔并州此话何意?”
乔琰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擡了擡眸,说道:“你好像还没有跟我解释你的身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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