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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个傻子,怎麽会看不出来,这个位置唯一的作用就只是让刘宏让人去瓜分大将军的权柄。

可当环绕着何进的势力已经成型的时候,他这个骠骑将军非但分不到多少权力,反而会成为何进眼中的活靶子。

在听闻自己又在此时得到天子召见后,董重望着城墙,不由生出了一种“陛下害我”的想法。

但此时他也不免想到,若是让何进顺利将刘辩给送上皇位,若是他发起对另一方外戚势力的清剿,那麽他董重无论如何也是活不了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看看天子是否会有什麽其他的办法,让他和皇子协能够度过眼前的危局。

若是刘协能够登基,那麽他董重必然会是下一任的大将军,也就彻底苦尽甘来了!

董重怀着这为数不多的期待,在何进的目送之下踏入了南宫,于张让的带领下进入了嘉德殿。

在这久病之人所住的宫殿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郁之气和驳杂的药味,连带着董重也觉得自己心头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透过重重围帘朝着那床榻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在点上了幽烛的内室,床上隐约有个躺着的人影。

但很奇怪,与他先前所见过的时常呛咳的状态不同,此刻寂静得让人几乎要怀疑,到底是否真有人躺在那头。

他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按照寻常的情况,刘宏早应该在此时出声了,可他非但没有,连呼吸声都好像在嘉德殿内已经消失了。

该不会……

“董骠骑,这是陛下给您的旨意。”赵忠在此时将一封圣旨捧到了董重的面前,也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迟疑地接了过去,刚生出了几分惶惑恐惧之感,都在看到这圣旨上意图安排刘协称帝的头两句后转为了狂喜。

既然陛下决意要立幼子为帝,也必然会有对应的法子才对,然而他往后看去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望董骠骑以社稷为重,舍命为饵,此事若成,汝弟将为我儿刘协之大将军。】

董重的瞳孔一缩。

可还不等他做出什麽反抗的举动,那素来被刘宏称赞其颇有勇力的蹇硕已经手持刀斧,从他身后砍来,一刀了断了他的性命。

他那些未曾来得及说出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中,只有从头颅断口处喷溅出的血液溅落在那道圣旨之上。

而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砸在了地面上。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最后的一个想法是——

陛下啊……您为何!

为何如此心狠啊!

这显然并不只是已死的董重一个人的想法,手中握着刀斧的蹇硕还是头一次朝着朝廷要员举起屠刀,此时两只手几乎都在发抖。

可想到他们若是想要活命,只能按照陛下所制定的计划来走。

蹇硕被张让瞪了一眼,忙不叠地又往董重的头上再度补了一刀,将他的头颅给取了下来,以布帛包裹好后,跟随着张让一道回到了那宫城之上。

他只觉手中的包袱烫手莫名,在看到城墙下方队伍的时候,方才恢複了几分冷静。

那何进自觉稳操胜券,看向宫城的目光中也不免有那麽几分猫抓耗子的恶趣味来。

对上这样的目光,蹇硕深吸了一口气,将包袱给抛了下去。

何进还在等着看人垂死挣扎的戏码,却忽见城墙上丢下了个带血的包袱来,径直滚到了他的马蹄之前。

包袱因为未曾捆缚得格外严实,便在此时松散了开来,露出了里头的那颗头颅。

此时只是黄昏时分,却还不到光线昏昧之际,何进清楚地看到,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才进入南宫的董重!

对方脸上惊愕的神情还被定格在死前的一瞬,也显然没有任何作僞的可能。

何进惊了一跳,将他驾驭着的那匹骏马都往后退了两步,在仰头朝着城墙上望去的时候,脸上更是不乏惊愕之色。

他当即怒喝道:“张让!你这是何意?”

哪怕这好像是个对他来说的好消息,也未免太惊人了些!

他随即就听到了从城墙上掩体后方传来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要比先前显得虚弱不少,充满着一种情绪上的疲累。

张让回道:“何大将军,这宫城之内成百上千人都是想要活命的,我张让虽是个阉人宦官,没有后辈,却也有兄弟亲人,也是要活命的!”

他继续说道:“大将军,可否容我问你个问题,若是你如了身边那些人的意愿,将我等宦官势力给尽数铲除了,届时他们已不必再用你这位大将军作刀,他们真的还能对你如此尊敬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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