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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慌什麽!”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虽在此刻见不到面容,却也听得出其中的稳重坚决之意,也无端让赵昂心中一定。又听他的妻子王异问道:“你是给董卓写过信?”1
“……那没有。”赵昂虽然在同辈之中有些才华,但到底还很年轻,至多也就是从家族中多获得了一些资源而已,实在不可能去跟董卓扯上关系。
王异又问:“你是干过什麽侵占田地、仗势欺人的事情了?”
赵昂连忙摇头:“我有没有干过这种事你都知道的。”
他向来自律守礼,只想着尽快能被保举出个孝廉,哪里会做这样的恶事。
王异说道:“那不就得了。若是这并州牧在此时不管不顾地将你这样的都给连坐处死,她将再无在凉州招募到贤才的可能。杀通敌者乃是为国尽忠,杀欺辱黔首者那是为民取义,便是其中有你长辈亲眷,你想报仇也师出无名。但她不能杀你。”2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有一件事,今日之后,汉阳四姓必定分崩离析。以乔并州口吻,她丝毫不怵迎战董卓,甚至可能直接进取长安,偏偏汉阳四姓还与董卓之间有所牵连,死了也是白死。”
“今日……今日被杀之人所结仇怨也不会因其身死而烟消云散,可能还会被旧日仇家清算。你怕不怕此事?”
赵昂还未来得及回答,已听到自前方传来的敕令。
乔琰下令,将滥占田地之人也拖出去砍了。
这其实还不够格斩首,可当她有那句斩首示衆的宣告后,此刻根本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有这个阻拦的本事。
这与妻子所说的是一致的。
他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想法,在最后回道:“不怕。”
“赵氏垮台,我还有才学傍身,若当真无处可去,不如做第一个投靠乔并州的赵氏族人,以求家族还有複兴机会。”
“便是要散尽家财,过艰难困苦日子,料来有汉阳四姓教训在前,总能有几亩田地傍身,不至被人侵占。”
赵昂越说也越是平静,“我们还不至于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王异并未回答他的这句话,只是回握住了丈夫的手。
在这等生死一线的危难中,她也未尝没有恐慌,好在她并未看错自己的夫婿。
他也是个明白人。
两人达成了一致的认知,又听得这第二轮的杀戮过后,乔琰着人进冀县,在街巷间敲锣打鼓过境,问询有无人要状告四姓的幸存者。
若天明之前还无人上告,便可从中活命。
一听到这个决断,赵昂和王异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他们的性命基本是保住了。
而在乔琰这边,郭嘉和荀攸刚随着后头慢行的骑兵队伍抵达,就被她给抓了壮丁来——
判案。
郭嘉简直罢工不干,“君侯啊,您可真是……”
挺会抓人当劳力的。
乔琰瞥了眼运送床弩以及重甲的马车,以及那几辆战车。
言外之意,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前来此地的路上已经睡了个好觉了,否则这会儿也不会是这个精力充沛的样子。
那可得让他们好好出出力。
“奉孝与公达都擅算人心,不如替我把关一番,这些此时前来状告的,到底是因为之前不敢检举,还是趁机落井下石。”
“若是落井下石又当如何?”郭嘉问道。
“那就查查举报人有没有案底,会干这种事的,很难手脚干净吧?”
乔琰起身又道:“此地交给你们了,我去睡个好觉,等明日休整完毕,我等开赴上邽,準备应战!”
她与张太守说的不会输,却并不代表她打算让疲累不堪的军队,对上李应樊稠等人稳健推进的队伍。
她要一场万无一失,且能携大胜之势进攻长安的交战!
汉阳四姓被她杀了个七零八落,现在是合该休息的时候。
当她醒来之时,这冀县的城外已没有了四姓的人影。
只有地上残存的血迹和城头悬挂的人头,证明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汉阳民衆做梦所産生的错觉。
汉阳四姓之中良莠不齐,这一问通敌二问为祸三请民诉,最后留下的十不存二三。
这些幸存者被放走的时候,几乎有些恍惚地听到乔琰所下达的指令是,严禁有人抢夺他们的财物。
夜间由郭嘉和荀攸主持的民诉状告中,果然有趁机与四姓中人结仇的,趁机想将他们之中的无辜者给拉下水,反而自己的脑袋去城墙上与姜怀作了伴。
还顺带被郭嘉给牵连出了此地的一桩旧案。
不得不说,有武力值震慑在此,便没了那等有理说不清的情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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