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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是这益州如同前两年的情况一样,发生了什麽动乱变故,两人在前去的时候还带上了一半的护卫。
好在等他们来到起火的地方后又发现,情况大概并没有他们所揣测的那麽麻烦,顶多就是益州的府库起火了而已。
只不过……
齐周朝着那沸腾的火海看去,忍不住问道:“刘益州,您是在府库中放了很多过时的家具摆件吗?为何火势会烧得这般激烈。”
这比起有油助燃的起火也当真不差多少了,若是等閑的起火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可刘焉总不至于这麽客气,在这个册封大将军位的宣旨仪式之前,先给自己家里点一把火,给大家伙助助兴吧?
眼见这火势还有扩散的可能,齐周连忙让人协助起了救火。
他却并未看到,在刘焉那张大半隐匿于夜色中的脸上,比起救火的着急,更有一种警惕的焦虑。
好在这场火被顺利扑灭之后,那府库之中的东西也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灰烬。
刘焉一面肉痛于自己的损失,一面又觉得,这场意外的起火或许也正是对他这侥幸心理的警醒。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当他在第二日顺利地于各方太守的注视下,接过了长安朝廷的册封后,有一张书绢被人塞到了驿馆。
上面写着,昨夜起火的府库会烧成这样,实是因为这府库中藏车千乘,乃是刘焉在心怀不轨的想法下打造的僭越之物。1
报信人又提到,他之所以告知此事,乃是因为他与任岐这位前犍为太守是故交,不忿于刘焉对其苛待,将其逼反后杀害。
齐周看着这封密信,和李儒嘀咕道:“算起来任岐这件事也确实挺蹊跷的。昔年益州逆贼马相攻杀益州刺史郄俭,甚至在蜀中自立为天子,还是被那任岐给击败的,这才将刘益州成功迎入蜀地为主,可也没过两年任岐又自称将军,朝着刘益州发起了进攻……”
真是古怪得很。
或许是因为任岐不满于刘焉对益州人的待遇吧。
那麽有人来替任岐申报不满,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也难免是有人对刘焉有栽赃之言。
他叫来了昨夜参与救火的下属,问起了是否有何种异常。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端倪。
有人说他本可以去协助灭火,却被刘焉的侍从给阻拦了下来,只让他去打水。
有人说在往複奔走的人群中,听到不知什麽人在小声议论“可惜了那些乘舆车驾”。
有人在说“恐怕是真犯了忌讳”。
这麽一听,那昨夜大火中被烧毁的东西,很有可能确实没有这麽简单。
想到刘焉在益州的治所是从绵竹搬迁到成都的,在这封告密信上又提到了另一个和绵竹相关的消息,齐周当即和李儒商定,在他们和刘焉告辞离开之后,顺路经过绵竹,再小心地探查确认一番。
这个离开稍显仓促了些,让做出了火焚州牧府库举动的赵韪心中大定。
若不是因为这一把火,只怕他们离开的时候就会带上人质了。
现在则要先迟疑一番。
可惜赵韪并没有真要背叛刘焉的意思,他们往绵竹的这一行绝不可能拿到实质的证据。
在齐周和李儒等人途径绵竹董扶故里的时候,他们便发觉,此地也在前日起了火,将其中的一应手稿文书都给烧了个干净。
这也正是赵韪的目的。
没有了印证的途径,反而恰恰证明了其中有不妥之处。
董扶是跟随刘焉入蜀的重要臣子之一,和刘焉在提出重啓州牧制度后选择益州这个地方,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在占蔔之上的本事在绵竹也有些名头。
将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来考虑……
齐周心中大惊。
这麽一看,那刘焉恐怕并不只是想要做个益州牧而已!
而倘若他还心有大志,仅是在想到了北面的威胁之下,才将相关的线索都给销毁藏匿起来,其本质上来说依然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再想想益州的资源与特殊的地形条件,那刘益州若是想要在乔侯对峙于袁绍的时候捅长安一刀,好像并不是什麽难事!
若是他们早一些知道这个消息就好了。
现在大将军的敕封宣读完毕,已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在此时做什麽反複的举动,反倒是要让长安朝廷显得何其可笑。
“早一点知道也没有用,”李儒在旁泼冷水说道,“你若是早些知道了,这个圣旨难道就能不宣读?”
“以蜀地的地形,我等若是想要中止宣诏,直接返回长安去,恐怕在半道上就被刘焉给拦下来了。能不能阻止圣旨到手不好说,我们的小命却要丢在这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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