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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回道:“等两个月后就自然见分晓了。”
找上恰好在此地围观的陈群,是给这水泥路再上最后一道保险罢了。
当然,为了防止还有什麽意外跌摔进其中的,或者是明知违背律令也要前来试上一试的,让她这出计划付诸东流,乔琰还是专门留了人手驻扎在此地。
所幸御道两侧的道路足够宽敞,可以在被护栏和守军占据了路宽后,依然不影响行人的往来。
这些往来的百姓一边途径此地,一边看到灰色的泥浆填塞了凹陷的位置,朝着远方延伸而去,却依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路面是被铲子铲挖抹平的,好像可以在上头轻易地留下痕迹,并不像是真正的道路该当有的样子。
证明了这一点不像道路特质的,也恰恰是乔琰本人的举动。
在这条路最靠近于长安城门的位置,她让人给她取来了一根铁棍,直接手握此物扎进了这路面之中。
眼见她这举动,在围观的人群中当即有人出声问道:“这样的东西要如何起到道路的效果?”
既然铁棍能这样轻易地扎在上头,那马车的车辙当然也能轻松地在上头留下痕迹,甚至极有可能直接深陷卡嵌在其中,落了个无法脱身的结果。
这样一来,若下一次再有天子要从桂宫往城外的灵台方向去,岂不是根本无法走这条御道了?
但回应他们的并不是乔琰的解释,而是她手持着这根铁棍,在刚刚浇筑完成的水泥路面上继续书写描画,分毫也没有将这些质疑给放在心上。
这诚然不是一种正常的书写方式。
可要知道,当年乔琰在领着吕布张辽等人北击鲜卑后,甚至能在石块上勒石记功,留下了诸如“于赫皇威,神武不杀”这样的字样,如今只是要在并未干透的水泥地上写字,绝不能算是难事。
此刻因为她这异常举动前来围观的人看到的,便是她在这里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长——安?”
有人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落笔念出了声。
这是两个即便不识字的人也知道是什麽意思的文字。
只因在长安城的南面城门之上,也同样有着这两个字。
乔琰将手中的铁棍递给了一旁的侍从,在往后退出几步后,看着自己的成果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不错,在这条水泥路的开端上,她留下的正是长安两个字!:,w,
第251章 行禁酒令
长安,长安……
虽然人人都知道其中怀揣美好希冀的展望之意更重,但当这长安二字被以这等刻画的方式着墨于地的时候,却无端有种让人望之心安的感受。
这是建安元年的春日。
在往来的人群中还有刚从田屯上回返的。
或许是因为长安的气氛和去年相比要好上太多,也或许是因为光从这春日耕作的有条不紊中就可以看出今年的好景象来,又或许是因为长安粮仓在上个月多出的百万石米粮给了人底气,总之这些人的面色上就显示出了几分松弛轻快之色。
写下这两个字的又是大汉的乐平侯。
这就很难不让人觉得,“长安”二字里更有了令来人安之的底气。
“不过这位乔侯的书法造诣,超乎想象得高啊。”
老者刻意从本应该走的东门转道来南门,等到前后停驻观看的人离开后,这才慢慢地朝前走来,停在了这两个字面前,发出了这句感慨。
想到此前弘文馆三字的题字她还专门请自己的兄长来写,他便不免在此时揣摩出了里面的几分用意。
在他身边那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朝着地上的两字看去,问道:“同为隶书,这二字比起兄长如何?”1
那弘文馆三字出自于凉州三明之一张奂的长子张芝,而此时身在这里的两人,便是张芝的两位弟弟。
二弟张昶,三弟张猛。
若论草书造诣,因张昶与张芝同为翘楚之才又稍逊色于兄长,故而被称为草书之中的亚圣,但若要论他的隶书造诣,天下能与他匹敌之人却相当少。
二十七年前的延熹八年,张昶在西岳华山留下了一块《华岳碑》,此碑也被称为汉隶之中的典範,便是对他在书法造诣上的认可。
听张猛这麽问,张昶摇了摇头回道:“评判一个人的书法不能只看两个字的,要知道汉隶之中有三态,笔画方圆,藏锋露锋也未必要尽数遵循一态。我说她书法造诣高明,是因她以铁器落笔,却一气呵成,既有蕩气回肠之势,又有……”
他顿了顿方才说道:“又有承载民望之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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