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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此时限酒令还没有正式推行,也还没有相关的明文条例划定,祢衡一边饮酒一边夸赞酒为圣品这种事情是违法的。

再加上,如今还在各方士人投奔长安、又有与酒利益相关的人为酒会而来的阶段,她若是惩戒了祢衡,才应当算是个不明智的举动。

好像并不只是杨修为祢衡求情的缘故。

祢衡直觉,让杨修作为这出酒会的接待,很像是在给来客看到一个信号。

弘农杨氏出身的杨修被擡出来做了个标志,正是对那两种疑虑的一个简单回应。

加之朝堂上的臣子中与之利益相关的也不在少数,却时至今日也未曾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传出,因这个“权威”的影响,大多数人会选择再等上一等。

起码要等到明确的规则被她说出来后,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否则,万一乔琰的真实意图和他们所想象的有些区别,那岂不是显得他们不够沉稳。

会像是祢衡这麽直白击鼓而歌的,大概只是极少数。

毕竟大部分人还是要形象的。

听祢衡这麽问,杨修摇头道:“我还是觉得真不必想那麽多。早年间君侯还在乐平的时候,就曾与太原王氏达成过与酒相关的交易,也曾在北击鲜卑得胜凯旋后,与士卒在雁门宴饮同庆,绝非轻视此道之人。”

“何况,我既为大司马府主簿,总不能做个赋閑之人。因先前妄加揣测君侯意图之事,我被往白道川处罚了一轮,在回返长安后,要加入已经成体系的其他职务都有些不妥,确实不如负责主持酒会一事,独立出来做事。”

见祢衡尤有疑虑之色,杨修又道:“总归正平如今也无出仕之意,何不先看看这长安论酒到底是何等表现呢?”

不过是要等到五月之末罢了。

但要祢衡说来的话,这个时间同样让人不免疑惑。

五月末,距离此时还有一个月,战线稍微拖得长了些。

虽然按照乔琰的说法是,既然要制定新规矩,那就要让人细思权衡,考虑到底要不要前来长安,亲耳听听这规矩,再给人留出在路上的时间。

可哪怕是从最东南的地方闻讯赶来,也大概并不需要这样多的时间。

更不必说,那个方向的人还大多不会来到这里。

祢衡心中思忖,还是觉得乔琰另有所图。

只是眼下杨修觉得她此举妥当,蔡邕荀爽等人都在乐平稳坐泰山,卢植王允只字未发,他有傲气却不是没有眼力,便是再观望些时日再出声也不迟。

这个将论酒会推迟到五月底的举动,并不只是让祢衡觉得奇怪,被乔琰随后请来作为杨修副手的卫觊其实也有同样的疑惑。

早对乔琰有所看好下注的卫觊在去年十月里替她延请来了张芝,又以河东世家的名义收拢河内方向的民衆,在这长安朝廷建立后,乔琰也自然而然地对他发出了出仕的邀请。

但因卫觊在早前没有实际的履历在手,所以先让他协助杨修完成这出论酒会。

而后再以此功出任为乔琰所举荐的右扶风。

直接从太守这一档做起,即便是卫觊出身世家名门,在本事上绝不差,又摊上了一个有些特殊的时候,也着实是高升了,更难免为人所诟病,除非……

除非乔琰笃定,这出论酒会所能起到的效果,绝不只是一个限酒令而已。

卫觊观乔琰面色沉静,其中分毫也没有被近来长安城中的一些声音所干扰的样子,心中有了些揣测,又听她说道:“与其说是论酒会,不如说这也是长安尽显其都城风範的盛会。”

“若无一个可能打破全胜神话的噱头在前,又如何能让人将目光都集中在此地呢?”

卫觊依然有些不解。

不过他已从乔琰的话中听出了些门道来。

想到他进城来的途中专门往城南绕行的一遭,一如同样从东面而来的张昶兄弟所做的那样,他便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城南的长安路也是其中的一环?”

虽然还没到土法水泥路彻底养护成型的时候,却也已经能让人看出几分端倪来了。

随着时日推移,从开端的“长安”二字到从桂宫对应出的末端,都逐渐形成了板结成块的样子,就像是一块浑然一体的巨大石块。

从表面上来看,原本湿漉的水泥表面也在阴干之中变成了干燥的平面,好像已从可以在其上刻画转为了不能留痕。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如卫觊所猜测的那样,还得等到真走上去之后来做出个验证。

乔琰也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回了句“你很聪明。”

和卫觊这种聪明人说话还是很舒坦的,尤其是他这人聪明归聪明,走的却是务实的路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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