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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纸张到近几年里才又有了突破的进展,专业从事绘画的人并不多,颜料也要远比后世匮乏,这就让画作在整场中的数量少得可怜,更别说是出现《清明上河图》这等水平的作品。

反倒是这小小一隅的刻画,竟胜在了一个以小博大,以情动人。

乔琰朝着左下角的佚名看去,朝着一旁负责登记的人问道:“这作品是何人所做?”

长安民衆以为要等到选拔结果出来,让获奖作品接受衆人的再度评判之时,才会知晓这等匿名参赛选手的身份,对乔琰来说却没有那麽麻烦。

这些作品的主人领取纸张的时候都做了登记,在将作品呈交的时候也做过记录。

她这边是能查得到的。

侍从翻了翻记录,回道:“这一份纸张……是卢公府中领去的。”

乔琰问话的声音不算太小,加上衆人也都在看她的偏好,一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卢植身上。

皇甫嵩顿时笑了出来:“卢公,匿名参赛,还画的是这等场面,很有童心啊。”

可卢植一听这话就愣在了当场。

等等!虽然他确实在当日的长安路展示中还专门和乔琰聊起了这个场面,但这幅画不是他画的!

他若要用新纸,也只需要和乔琰知会一声就是了,完全没必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想到他府中也只有他和卢毓两人,其结果不言而喻了。

这只有可能是卢毓那小子干出来的好事!

怪不得……

怪不得自家院子里最近时常传出狗叫声,一问那小子又只说是野狗。他肯定是将那条狗都给借回家来画了。

迎着朝中各位大臣打趣调侃的目光,卢植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卢毓啊,你到底都跟着陈群学了些什麽东西!尽坑自家父亲!

第265章 医院画院

陈群若是知道卢植在这会儿的腹诽,估计都要当面给自己叫个冤枉。

他虽说怀疑过自己会被乔琰征调到长安来督办律令之事,是被他父亲“卖”了底细的缘故,但总的来说这也就是个想法而已,可没真落实到什麽坑爹行径上。

他教卢毓的,也就是法令条文在创建的时候要如何明确赏罚,以防出现惩罚过度或者有所不及的情况,绝没有教学什麽——

如何让父亲的同僚比父亲快速高出一个辈分。

如何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养一只狗,并在朝堂上给父亲带来一个惊喜。

总之卢毓这个偷偷领了画纸作画的行为他也不知情。

好在还没等他跟卢植解释自己的清白,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将这个事情给担下了。

眼见衆人都以为这个匿名是卢植手痒的缘故,唯独卢植本人好一副在情况之外的样子,太常赵歧忽然开口说道:“这画是我教子家画的。”

这话一出,可算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衆人循声都朝着他看了过去。

这位老先生今年可都八十四岁了,连乔琰在展示高度酒的时候都要考虑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忽然蹦出这麽一句来,真是有够让人意外的!

他却相当坦然地问道:“有人规定三公府子弟不能参加这投稿?或者说,有人规定年纪太小的不许参加?我没记错的话,只要是没有官职在身的就可以参与,子家完全符合条件。”

卢植的太尉、陈纪的大鸿胪、赵歧的太常都属于三公九卿的範畴,加上三人年龄相仿,学识相当,所以长安城的房舍重新划定后他们是住在一片的。

卢植的儿子卢毓会跟在陈群后头转,是因为他们是邻居,那按照这样的说法,他和赵歧学上两手绘画也实在不奇怪。

赵歧也旋即说起了自己和卢毓扯上关系的缘由。

汉末的作画条件虽远不如唐宋,但这些文人在从政余暇作画也并非罕见,蔡邕、赵歧都长于此道。1

哪怕之前还没有桑皮纸与青檀皮纸送到长安,也已有了楮皮纸,比起早前的画纸耐用得多。

到手的数量一多,又怎能不让赵歧见猎心喜。

他虽年过八十,腿脚却还很健硕,得了画纸就让随从扛着画箱一道往城郊跑去了,正好遇上了在长安城周遭晃悠的卢毓。

见卢毓看他作画看得入神,赵歧和卢毓一拍即合,让卢毓跟他学画,算起来到如今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

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卢植一脸茫然。

敢情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投稿,他可能要等到更久之后才会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好事吗?”乔琰忍笑说道:“卢公前几日还在说,因子家跟随长文进学之事,差了陈公一个辈分,如今子家向赵公学画,倒是又顺回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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