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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唯一难过一些的也就是一点了——

长安城中限酒。

按照乔琰之前和刘虞商定的结果,这场限酒令会持续两年的时间,也就是会一直持续到今年的五六月里。

那麽现在的长安,酒水依然是受到限制购买的。

顶多就是因为祢衡是杨修的好友,才能让他在年节的时候可以从杨修这里多买到一点酒水,然后借着酒劲再骂一骂乔琰的这个限酒行为。

他这种生活状态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以至于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祢衡写那篇鹦鹉赋纯属就是他自己手痒,和他对乔琰有什麽崇敬的心情,那是没有半枚五铢钱的关系。

这位能不再干出一次击鼓骂乔的举动都算是不错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立场,谁都没觉得他这忽然和淳于嘉撞上,又对对方来上了一出当街的犀利批驳,还能算是给乔琰说话。

祢衡是什麽人?

连荀彧这种相貌端方气质超群的,都能被他点评一句“荀文若可以靠着那张脸去给人吊丧”,简直是个言辞毒辣、百无禁忌的喷子。

他连自己的士人形象都没有那麽在意,又哪里会在意淳于嘉的脸面。

若按照杨修对祢衡的评价,这人嘴毒归嘴毒,看东西的眼力还是有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论酒会上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世上若人人都可以公而忘私,天下绝不会出现长安朝廷与邺城朝廷的两方”。

所以他也看得出来,乔琰暂缓动兵、操持农事,恰恰是在此时最合适的积蓄实力举动。

长安朝会这上的争执其实是瞒不住人的,毕竟已经被拿到了正式的台面上来说,也就理所当然地传到了祢衡的耳中。

他并不觉得以乔琰在三州,甚至还要加上益州的种种行事,会让她出现什麽避战畏缩的心态,那麽这出抵抗旱灾的举动,就显得很值得深思了。

备战还是备荒,对一个有能力出战的人来说,选择后者必然要经过一番权衡取舍。

这种抉择是不容易的。

也当然要比那些只知道在朝堂上扯皮的玩意更有立足的逻辑。

所以他一边嘀咕着他还不想让限酒令再多进行两年,一边就去堵住了淳于嘉的去路。

也不知道他这人是不是因为从王粲那里受到了一点刺激,所以他现在也学会了一种很新的找茬手法。

这不是要在说正事之前铺垫铺垫吗?

祢衡就先跟那淳于嘉聊起,说听闻你今日在朝会之上批驳了大司马的决定?我想跟你谈谈这事。

淳于嘉对于祢衡和乔琰之间的恩怨也算是知道不少的,尤其清楚祢衡这小子的狂放脾气。

他便得出了个推论,祢衡显然是觉得乔琰此举不当,这才找上了他。

祢衡必定是觉得,就该趁着长安这边占据了优势,一鼓作气将东面的朝廷给拿下才对。

这麽看来,这小子是跟他站在一头的!

淳于嘉在朝堂上被乔琰给堵了回去,又遭到了她的无视,却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到底为何要先考虑无蹤影的救灾,依然憋着一口气在心里,正愁没人跟他一起对乔琰做出一番批驳,现在遇上了个明摆着的同路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结果还没等他说上两句,就忽然听到祢衡问道:“您种过田吗?”

淳于嘉不解他为何忽然问及此事,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祢衡回道:“我也没种过,所以我路过田边的时候都踮着脚走路,生怕踩在田埂上会对两旁的农田造成影响,挺挡光的。”

淳于嘉:“……?”

祢衡又问:“您打过仗吗?”

淳于嘉还是摇了摇头。

祢衡道:“我也没打过,所以我一般情况下都绕着那些士卒走,因为我知道他们一个能打五个我,像我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也可能被人直接套麻袋打,那就更难打得过了。”

“……”祢衡还真在之前那出征文活动的时候被人用套麻袋下黑手的方式打过,以至于他这话说起来还怪有可信度的。

但他忽然问答的这两句话,在让淳于嘉一头雾水的同时,也怎麽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头,意识到祢衡可能不是来跟他同仇敌忾的,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祢衡回道:“诗中有言,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我看淳于大夫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你!”

祢衡坦然地摊了摊手,“说句实话而已,淳于大夫不通田事,不通战事,若是和我一般每日诗文并茶酒下肚,街上漫游,茶馆閑听,偶尔往那弘文馆里走一遭,沾一沾大儒的风雅习气,倒也不失为一番文士狂生之态,却非要对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指手画脚,算是什麽道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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