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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像是袁绍这样的冤大头实在是不多了。

她在心中叹惋了一番后,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田丰的身上。

对于乔琰的这番夸赞,他显然是有几分不自在。

但这几句话还只是个开始,因为乔琰的下一句话,就是田丰更不愿意提及的东西了。

“说来,自你从冀州来到并州,又到长安任职到如今,也有两年半的时间了,你在冀州的家人还是不愿意随你一同定居在此地吗?”

田丰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凝固,“他们……”

“我听说你有让人将月俸送回去过几次,也有给他们捎带问候的信件,对面让人给你送过年礼和问候,可总是这麽分居两地,也不是个事儿。”

乔琰一边说一边对着田丰投来了个不无同情的眼神,“建安元年你那儿子来长安看过你一次,回去的时候奉孝还让人给他多添置了些带回去的礼物,可惜他此后便再未前来。我本想说,他若是不孝,我便亲自写信与他谴责一二,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此事不能尽数怪责于他。”

“想来也对,要让人迁移到他处定居本就不易,像是关中地界周遭的搬来容易,冀州山高水远的,却不是一个难度。总得你有个更为稳定的职位,有个合适于一家人落脚的住所才对。是不是如此?”

田丰:“……”

他能说什麽?他总不能说,被郭嘉误认为是他儿子也被他稀里糊涂应下来的那位,其实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袁绍的儿子,绝不可能长居于长安,被挟制在这里做个人质。

袁绍也当然不可能把他田丰的家人给直接放了过来,以防他这个时间太长的卧底到最后真的倒戈过去。

他只能犹豫着说了句“是”。

又听乔琰说道:“眼下情形特殊,天灾将至,我对冀州地界上的防治手段并不看好,你若看得分明,还是该当在此时劝说他们一二。再如何故土难离,总还是保命重要。”

“好在也有个给你名正言顺封官的理由,就如我先前所说,四月初的人才选拔完毕,我会以朝廷得才为由,对你给出足够的嘉奖,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家人应当不会做不出个抉择吧?”

虽说乔琰语气温和,也只是在对下属和家人分居的情况做出问询,可不知道是不是田丰的错觉,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一种隐藏的威胁。

但他又陡然想到,乔琰话是这样说不错,然此时已是建安年,天下愿意出仕的人才其实早已经被各方给瓜分得差不多了,还在等着凭借这场考核跻身上位的,也就是在弘文馆中滞留的那一批。

这些人也不能说毫无才华,却着实配不上大才二字。

若真是因为选出了这样的人才给他升官,其实是有点站不住脚跟的。

田丰连忙回道:“君侯的好意我心中明白,但还是请君侯爱惜羽翼,不必只因元封一人的家中情况做出破格对待。”

乔琰笑了笑,“这是自然,若是这场考核出了什麽问题,我还是要拿你问责的。此事至关重要,你也别在我这里有所懈怠。”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说起来,我还有个想法,在你们将试卷拿去刻印之前,也跟着安排下去。”

她将手中的另外一张纸朝着田丰递了过去,说道:“看看这个。”

田丰起身接了过去,就见上头虽无几个字,内容却极为关键,写着的正是对四月试题的排版考虑。

其他的安排都不太要紧,唯独有一条极其特殊。

在试卷的右侧有一条竖向的线条,将姓名籍贯等信息都列在了划分出来的单独区域,而在这条竖向线条之上,还写有个字,叫做装订线。

田丰在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却还是朝着乔琰看去,问道:“这是?”

“考核完毕后先将收集上来的卷子以此方式隐去姓名,再行阅卷。”

乔琰眸光中透着一丝兴味之色,继续解释道:“此番考核选拔之前,这些参与之人中有大部分在长安城中都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总有些閑谈趣事传到我,和阅卷之人的耳中,这里面有好消息,当然也有坏消息,打架斗殴的,一度写过些不敬之辞的,其实也不少见。”

“因长安包容万千,这些举动也并未违反五刑条例,这才未曾对他们做出惩处,但若是在阅卷之时受到了影响,那就有些不妙了。”

“祢正平昔日醉酒斥责于我,我依然深爱其才,此人口齿之伶俐,文辞之清美,也是当世少见,虽私德有缺,也不必对其贬斥论责,余者皆同。倘若因为前几个月中的种种印象就错失人才,那就是这次选拔方式不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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